“怎么说?”
“姓高的手确实黑,上下通吃,连张镇芳都督的钱他也昧了不少!”
“这不奇怪,和珅还敢昧乾隆爷的银子呢!谁经手谁落实惠嘛!”
“但你不知道吧,伊川那边有个矿,高德宽跟张镇芳回的是只占到了三成,另外七成是洋人的,可实际上,那一伙洋人,都是高德宽花钱顾来的!专门演给张镇芳看的!”
张堂文心中一揪,高德宽手黑他是猜得到的,张镇芳怕是也明白,可若是真如张堂昌说的这样,那怕是连张镇芳也不能容他的。
“消息可靠么?”
“可靠,其中有个洋人,有大烟瘾,就在这伙人手上扣着呢,就是防着高德宽有天跟他们翻脸的时候用的!”
张堂文默默地看向张堂昌,“能弄过来么?”
“只能来硬的,地方我趁着灌醉他们的时候已经打听出来了,你要想交换肯定是不行的,他们和高德宽现在还同穿一条裤子呢!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把这人拱手相让的!”
张堂文心中有些激动,这可是扳倒高德宽的好机会,可是张堂文又转念一想,扳倒高德宽,是因为私仇,张镇芳便是没了高德宽,也有李德宽,张德宽,这不还是一切照旧么?
张堂文这一犹豫,张堂昌便猜到他在想什么了。
“哥...你该不会是想玩大的吧?扳倒高德宽你都不一定能落到好,借着扳倒高德宽想动张都督,你可就想多了!高德宽明面上是在狐假虎威,可张都督不可能不留一手的,要我说,还不如拿高德宽这事儿在张都督面前露个脸,万一指的上呢!”
张堂文心中正默默地盘算着,张堂昌却是瞧见了钱玥娥从院里缓缓地走了出来,顿时打趣道:“呦!四嫂!好久不见啊!”
“张二爷...好久不见啊!”
“唉!四嫂怎么如此见外,都是一家人,叫我堂昌就好!”
钱玥娥忍不住啐了一口,笑道:“我又没过门,也没明媒正娶,谁跟你一家人...”
张堂昌还要接话,张堂文却是拦住了他,先把张堂昌刚打听到的事跟钱玥娥说了。
“玥娥,你怎么想?”
钱玥娥看了看张堂昌,“消息可靠么?那洋人的位置能确定?”
“四嫂这是不知道我张堂昌的本事,论起酒桌上套话,怕是我哥哥也比我不如!”
张堂文认真地看着钱玥娥,沉声问道:“只此一人,便可扳倒高德宽...但...”
钱玥娥抬起眼打量着张堂文,“但是什么?”
“但是...这个人,也可以动摇张都督在河南的威信!”
钱玥娥似乎有些诧异,“你...真是这样想的?”
“我...只是忽然想到这儿了...”
“张堂文...若你只是说了前一句,我不说什么,但我会从心底瞧不起你,但你说了后半句,张堂文,你还是那个令我倾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