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轰”大班椅在姚庆华猛力一蹬下,疾速向贴着墙布的北墙闯去,撞翻了那台落地大钟,将搁在钟顶上的“一帆风顺”吉祥物摔成几瓣。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他还不罢休,正准备砸电话机时,那名职员赶紧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你到过她家?”姚庆华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愤怒说。“是的,家里除了搬不动的家俱,其余的一慨都带走了。”那名职员小心翼翼地答。“你们进了她的屋子?”他问,职员说:“那屋子根本就没锁,只是虚掩着。”
早在上一段时间,杜启鹏了无踪影消声灭迹时,他就隐隐感到他们要出事,可是那时,他正忙着替郑行穿针引线,忙得像个拉皮条似的,后来,又赶着上任,就把这事给撂下了,没想到底还是酝酿出大事来。周小燕的贷款并不重要,像她这类型的借贷大有人在,弄成死帐也比比皆是。关健的是他让周小燕代为保管的那笔私款,上头三令五申不得私下滞留款项,但每个行都有这么一 小金库,这已成了公开的秘密。从感情上说,他仍不愿接受周小燕卷款潜逃的事实,但理智明确地告诉他,这事已经发生了。就这样一大笔款项不翼而飞,姚庆华好像房子着火似的,气得险此发疯,他的太阳穴崩着一根幽蓝的筋脉,拳头擂得沙发吱嘎乱叫。
现在只能先稳住许娜再做下一步打算,一想到许娜软硬不吃,一股凉意不禁先在他的心中泛起。姚庆华吩咐备车,什么人也不带,独自便来到了中心行。周小燕的出走,无疑于一颗重磅炸弹,立刻在中心行炸出一地狼烟。一些模样平庸,且对美貌女人怀有敌意的女职员,更是奔走相告,好像获得解放了似的,人们窃窃私语,在他们一天平凡单调的工作生活里,终于注射入一针强大的兴奋剂。
姚庆华一走进中心行,他一下就感到了身后很 多人那些过度亢奋的脸,他的心弦不由绷紧了。会计管办公室的门口,围着众多看热闹的人,起先那些人还偷偷摸摸、不好意思,后来实在太拥挤了,也就裂破面皮,层层叠叠慢慢向前推进,不一会,就在那走廊上聚起了一大堆。许娜正在指挥着保卫部门的人,试图破锁进入周小燕的办公室,姚庆华见人潮轰轰,马上拿出了行长的威风来,他大手一挥:“各部门的人注意了,各自到工作岗位上去,都走都走。”等人潮渐渐散开,姚庆华一把拽过许娜的膀子说:“你怎这么鲁莽,不会等下班后再干。”“我没法子,那些报表数字都在她那里,我要正常工作啊。”许娜双手一摊说。俩人走进许娜的办公室,许娜朝沙发一指说:“你坐吧。”说完转身亲自倒茶,姚庆华见她弯躬着身子,一条细腰低陷了去,更把丰腴的屁股翘得像是充足了气的皮球似的,立即,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一往情深的微笑。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姚庆华对着坐到了递过茶来的她说,许娜只穿着轻薄的衬衣,领子稍低了些,向前俯来的身子,一对高耸如山的乳房摇晃着,她觉得姚庆华有意无意的眼神,这时候,还没忘记狎玩。“既然已经出事了,只好实事求是。”她亭亭玉立,站着不动以示她的倔犟。
“想简单了吧。”姚庆华手一指,示意她坐下。“这事如若捅到上面去,对你,对我都没一点好处。”“是对你,我可没责任的。”许娜款款而坐,没忘记紧夹住双腿,以免短裙下一双玉腿春光乍泄。“好,我是难舍其咎的,可是你是副行长,也有知情不所的过失。”姚庆华摆着手说,老狐狸。许娜在心中暗暗咒骂着,脸上却绽放着笑容:“你是要把我跟你捆绑做一起了。”
“听说,为了一个新来的职员,你跟张丽珊已撕破颜面大打出手,有没这事。”姚庆华像是随意地发问,却让许娜“蓬”地一声,头脑充血手脚却觉得冰凉。“你怎知道。”“状都告到郑行那里,我还能不清楚吗?”这不温不火的沉着,也只有姚庆华这等成熟的男人才有。
“她说什么了?”许娜眉头一蹙,灿烂的脸上飘过一片乌云,姚庆华见火候差不多了,却故意地站了起来。“不说了,我还有个会。”“你这人怎这样,吞吞吐吐的。”许娜眼角含春,向姚庆华故作娇嗔。许娜料定,姚庆华是在跟她做一笔交易,既然让他掐住了脖子,倒不如应充。一阵短暂的沉默,双方仿佛两军对垒,刀枪碰撞声不绝于耳。姚庆华的脚已迈向门外边,“晚上请你吃饭。”许娜到底绷不住了,她的话暧昧而诚恳,有很强的暗示性,姚庆华的脸上无风无浪,只是眼里溢出一丝欣慰。
“现在可是敏感时期,别让人碰见了。”姚庆华说,“到我家吧,家明刚出门了。”她的样子有股邪门歪道、有股不怀好意,甚至有股专门挑逗的意思。许娜把姚庆华送到了电梯,姚庆华刚进电梯时才说:“周小燕的事按压住,对外就说她有急事家。”许娜点着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到了办公室,她立即给在支行的女友打了电话,没想到对方在那边急着说:“你怎搞的,你不找我,我正要找你哪。”“怎么啦。”许娜的声调有些发紧,那边说:“你在那地方冒犯了郑行吧,他已在好多处场发泄对你的不满。”“我没冒犯他,而是得罪了他的女人。”许娜努力申辩着,那边说:“反正他发火了,我都多次替你圆场了,再看情形吧。”许娜失魂落魄地将听筒撂下。
到了下午四点,许娜悄悄地遛走,她不让小闵开车送她,那小子惹的麻烦够多了。打了车,在她家附近的农贸市场买了些食物,有鱼有虾、有疏菜有水果。到家后,围裙一扎,就在厨房里做了几样自认可以拿得出手的菜肴。见时候还早,她把自己脱光了,躺到了 温暖的浴池,心里盘算着如何扭转目前这不利的局面。她丰腴的身子在池子反翻着,把一池水搅得波浪汹涌。现实中总有无穷 无尽的烦恼,会上她有无数的身份,到处都在向她求结果,解决问题,承受压力,只有躺放在这儿,她才可以放松到膨胀,快乐到飞翔,单纯到只剩身体。
湿漉漉地从浴池起来,她在卧室的梳妆台前浅描浓绘地收掇自己,她反复地比划着一件薄如蝉翼的黑色丝绸睡袍,细小的肩带,衣服上的袖口、领口缀着绒毛,摇晃生辉煞是性感,但是她却丢开了。让姚庆华一进家里就看见自己敞胸露背的样子,那意图末免太过明显了。毕竟他们是在交易,双方都处在平等的位置,她还没输到把自己横陈在床上,再任他原所欲为的地步。
倾心地考虑着一件黑白条纹,看上去象是异样的灰色晨褛,虽然极想披上身,到底还是放弃了。有一件华丽的淡黄锦缎中式褂子,家常穿的,但下面却是长裤,一但穿上长裤,那种轻挑妩媚就没了。还有就是这件缀着金片的黑长服,是她最后拣中的,不过起先她还是犹豫不定地试穿猩红色的那件,那件太过于严密,就连胸前那雪白也让领子遮掩住了。披上了红白相间 闪闪发光的黑缎服,啊呀,瞧这可打动了她的心。她喜欢双腿间那空荡荡的、无拘无束的感觉。听着那件黑缎服悉悉率率,心里有些儿卜卜地跳,她昂起头来使衣服更加妥贴一些,圆滑的肩膀连同胸前半边的乳房都一览无遗,再用一件嵌肩把它遮盖起来,既得体又不失妩媚。把衣裙收提起来,再端详一会,看看还缺少什么。
门呤“叮咚”一声响起,许娜赶紧屏住了一口气,急步走向门边,又将自己从头往下细看一番,才把门开了。姚庆华的头发理了,胡子刮了,一身银灰色的西装,配上亮蓝底子饰圆点的领带,看上去精神焕发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他的手里拿着一瓶名酒。“我是不是来晚了。”姚庆华说,许娜美目流波嫣然一笑:“还好。”
菜很快地揣上饭桌,许娜还特意煲了汤,姚庆华脱着西装,随口一问:“家明还用得着出差?”“接了个异地的案件。”许娜接过他的外套,他装做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汤,咂咂舌头说:“好鲜美。”其实他们这些人什么没吃过,只是在家中,姚庆华这时品味到的是那种家庭式的温馨,以及做为妇的许娜另样的 妖艳。
姚庆华把他带着的那瓶酒开了,朝两个杯斟上,许娜在厨房里将最后一道菜揣上来,随便也将那嵌房去掉了,借厨房的玻璃门的反映,见自己头发没乱,脸蛋不花,袒胸露背的大半个身子妖娆圆润。她便这样坐到了姚庆华的对面,让自己燃烧着的身子,发散着蓬蓬勃勃的热量,大张旗鼓地在他面前展览。姚庆华的喉结艰难地挪动着,他端起酒杯对她说:“来,干一杯。”“滋”地一声喝去了一小半。许娜浅露贝齿,将酒杯慢慢地凑近红唇,一双眼斜溜着,浅浅地抿了一小口。
“我已做通了郑行的工作,既然你们俩不来,干脆调走一个。”姚庆华冽着嘴说:“让张丽珊到开发行去。”“她愿意走吗?”许娜面露喜色地说,他说:“事在人为,话是人说的。给她创造好条件,她一定会去的,我来说服她。”“谢了。”许娜举起杯了,按奈不住心头的喜悦,把杯子里的酒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