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村:
通过金鸡山的生魂,大部分都是肢体残缺的。
原因很简单,生魂只要被金鸡的铁喙啄到,基本上就会失去一只手臂,或是一条腿。
他们就算幸运地熬出金鸡山,也无法进入酆都城。
所以,很多肢体残缺的生魂都自发地聚集在一起。
有魂拎起铁锅,做起饭菜;有魂手持纸钱,做起买卖;有魂举起铁针,做起纺织。
渐渐地,金鸡山出口旁便出现一个小村庄,所有生魂都活的还算可以。
不过,也有想不劳而获生魂,他们举起铁刀,抢夺那些身体完好的生魂。
从那一刹,鬼村不再安宁,人间的贪念烧到了阴间,将这座小村灼烧殆尽。]
[鬼街:
阴府正规建立的一个小城。
虽说叫街,但大小足以供应每个来到这里的生魂一座居室。
每一生魂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个好差事。
不过,唯一让人不理解的地方,就是鬼街要收取三斤六两纸钱作为街费,否则就不能在这里生活。]
走了半晌,二人面前出现一个塔楼。
塔楼之上站着一个身穿麻衣的少年,鸟瞰着金鸡山。
司徒箜指向前方的塔楼,问:“是那边吗?”
公孙沭向上一望,回答道:“看样子是到了!”
二人慢下步子,缓缓靠近鬼街。
半晌,一个巨大的城门出现在司徒箜的面前。
司徒箜停下脚步,在他身前只有一个黑漆漆的大门,门口没有一个守卫。
他转头看向公孙沭,问:“这里不需要守卫吗?”
公孙沭摇摇头,说:“当然需要,只不过你看不到而已。”
司徒箜皱起眉头,死死盯着黑色的城门,喃喃道:“还是什么都看不到啊。”
公孙沭微微一笑,说:“不是给你说了,鬼街特别大。如果真需要灵魂来当守卫的话,怕是要好几万万个灵魂才行!”
司徒箜想了一会,说:“好像是这么回事······那这个鬼街,到底是什么守卫在看守呢?”
公孙沭伸手指向前方的黑色城门,说:“你要的答案就在里面。”
“走了!”
语毕,公孙沭带着司徒箜向城门走去。
路上,司徒箜抬头望见城门上立着一块黑匾。
黑匾之上,则是毛笔挥洒而出的两个庄严的青色墨迹————鬼街
二人来到城门下,公孙沭安顿一下司徒箜便先向前走去。
他走到黑色城门口,向前微微鞠躬,说:“阴吏白无常,公孙沭请见。望鬼街鬼门为吾开路。”
“咔咔咔!”
机械的声音骤然响起,黑色城门缓缓向上升起。
当城门完全升起,城门内走出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
公孙沭见到这位女子缓缓走来,只好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姿态。
白衣女子踱步到公孙沭面前停下,她对他侧身作揖,说:“吾为鬼街外城看门人,汝进街有何事?”
公孙沭直起身,对女子拱手作揖,说:“吾要带魂入汝之地,还望放行。”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说:“不必多礼,不知那人可有街费?”
公孙沭依旧拱手,对她说:“此人为战时将军,此时人间战火燎原,民不聊生······”
白衣女子摆摆手,打断公孙沭的话语。
“汝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表明他没有街费吗?”
公孙沭见她已经猜到,也不好搪塞。
此时,公孙沭只好对着白衣女子点点头,继续说:“恳请大人放行,街费的事情,吾会解决的。”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说:“汝有什么能让吾相信的?”
公孙沭将手放到腰间,抽出无常刃,递到白衣女子面前,说:“这是吾的无常刃,暂且压在您的手中,到时候吾用街费来换回。”
白衣女子接过无常刃,她仔细地瞧着剑上的两个隶体字,当她的目光向上一撇,一条银色的细蛇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向下一瞧又是流淌的黑色河流。
她呆呆地盯着这柄无常刃,此时的她,心里有一种打死自己的冲动。
“怎么办?是天级的白无常刃,也就是说,我面前的这个人,是个判官白无常。”
“还好,是个判官无常,要是魂级无常刃,吾怕是就完了。”
[无常刃:
阴律司分为白无常刃和黑无常刃。
白无常刃上为银蛇,下为黑河;黑无常刃上为黑蛇,下为银河。
无常刃一共分为四个阶段:地级无常刃;灵级无常刃;天级无常刃;魂级无常刃。
每种等级都对应着一个无常的地位:低阶无常;高阶无常;判官无常;阎罗无常。]
白衣女子呆立了一会,对公孙沭躬身作揖,说:“这剑吾就收下了,还望白无常大人在判官面前多为吾说些好话。”
公孙沭微微一笑,说:“一定。”
随后,白衣女子走到司徒箜面前,对他来了一个请的手势,公孙沭却向他的反方向走去。
司徒箜冲着公孙沭喊道:“你去哪!”
公孙沭头也不回地说:“去给你讨钱去!”
司徒箜被白衣女子一拉,进入鬼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