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应物笑笑：“宋长老觉得，在我们所有的文字当中，最害人的是哪几个字？”

“是……”宋涟城略一沉吟，“是‘你不行’？”

何应物摇摇头：“是‘还可以’。”

“还可以？”宋涟城愕然。

“是啊！”何应物疲惫的笑笑，用力梳梳头发，“如果我今天告诉他们，‘大家做的挺好，还可以’，那……宋长老应该清楚，他们此生都将自我满足、原地踏步，此生都无法开宗立派！不过，如果有现在和以后的诸多逼迫、打击、羞辱，他们便有可能做出最牛x事情！”

“激发潜力？”

“对！激发出潜力！我永远都不会为自己这样逼迫他们而抱歉！倒是宋长老，好好准备吧！大概十几天之后，你就需要扮演杀手的角色了……这可不是过家家。”

宋涟城满脸严肃点点头：“是！”

……

上午时间，何应物和宋涟城联手……上课讲谋略，先讲的是《小人经》。

不做小人，但一定要有能力识小人、辨小人、防小人。

何应物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像个私塾先生一样，咬文嚼字、理论联系实际，给人上课！？

余歌，好兄弟，真想你啊！

唉……如果余歌在，别说讲课，就整个魔鬼训练这件破事，肯定不用何应物犯一点愁、操一点心！

有余歌在，他才能美美的做甩手掌柜。

不过讲来讲去，一条颠扑不灭的真理却是越来越清晰：在绝对的实力压制面前，一切权谋都是纸老虎。

何应物非常赞同强势时带着脑子别轻敌，全力碾压；弱势时不屈不挠靠智慧，绝地反击！

他说：“对你们这些菜货来说，权谋是必须的！只因为你拳头还不够硬！让你们长点脑子，只是为了弥补你战力上的不足，提高一些成功的几率。”

大家都很乖，没人敢反驳。

何应物又是大大摇头，很显然用尽全力才压制住怒火：

“我的目的……不是把你们一个一个的训练成乖宝宝！乖宝宝有个屁用！”

“我要看到你的想法！你的主见！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你要去大兴我们的某个分宗！不是我去！”

“大主意得你来拿！从现在开始，谁再对我唯唯诺诺，眼神都不敢对，看都不敢看我，那就马上滚蛋！崔大鹏天天喂猪都比你们更有勇气！还是男人吗？”

“我！就是你们的敌人！告诉我！面对敌人，要怎么做？”

看众人没有应答，何应物眉毛一挑，声音爆裂：“面对敌人，你要怎么做？！”

啪~~~

徐开愚突然闪电般起身，一拳砸在何应物脸上！

鼻血长流！

何应物愣了……是真的愣了，还有点懵。

说实话，他早已习惯了所有人对他这个宗主的唯唯诺诺，习惯了大家崇拜的眼神，也习惯了自己大声呵斥、众人大声回应，那是本质上的绝对服从。

可……可……可徐开愚这王x蛋真的砸了一拳？

“报告宗主！面对敌人，我就这么干！”徐开愚大声吼道，他目不斜视紧紧盯着何应物，满脸是桀骜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