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倒是买了一件,民国时期的紫砂壶,壶底印款为“陈鼎和造”阳文楷书大方章。
为了能低价买这把紫砂壶,骆涛也是装了一回大佬。
什么陈元明所创,早中晚期印款各有不同,又谈到紫砂壶中的王者“时壶”,那是侃侃而谈,骆涛是言之有据,听者那也是无一不服啊。
摊主心想自己今儿是碰到高人了,不光做了一单生意,还学了知识,这人也挺会来事,八块钱的东西,也是很大方的给抹了零头,骆涛付了五块钱便起身离开了。
“爷,慢走您嘞,下次还来啊!”
“呵呵,一定一定,回见您嘞!”
两口子离开那个摊位很远了,朱霖问道:“这茶壶要这么贵吗?鹿牌保温瓶才几个钱。”
“嘿,这就不懂了吧!这玩意儿时间长了那就是古董,保温瓶顶多就是情怀,有事家说去,咱别在这聊。”骆涛见她还有话说,赶紧打住吧,言多必失。
两个人又逛了一会,骆涛终于看到了一件能上眼的东西。
“那帖盒能不能让我看看。”
“哦,您随意。”
骆涛蹲下身,拿过摊位一角的一个帖盒,朱霖提着马灯在一侧,默默看着骆涛,也不打扰他鉴赏这帖盒。
“东西看着不错,就是有点美中不足。”
骆涛仔细看了大半天,帖盒的材质是知道了,金丝楠木打底的黄花梨帖盒,这是没跑的。
但是对帖盒内题写的《爱莲说》,准确的说是对这落款的人有点拿不准,实在是这人名头太大。
这人就是有着“文物牛皮癣”制造者之称的乾隆。
心里虽然是拿不准这帖盒的真假,但还是抱着先买下来再说的原则。
“先生,这么精美的贴盒可不多见了,您看看这可是黄花梨的,您再看看这可还有乾隆御笔呢?怎么就美中不足了,今儿您必须要说个明白。”
瞧瞧这老板人倒是不壮,声音却壮的很。
“您先别着急,刚刚您说这是乾隆御笔,咱先不说这有没有妖怪,您来看看这几个字的线条,是不是显的很是呆板,上下也不连贯,笔力明显不如乾隆御书,还有这包浆装饰哪有一点皇家气派,唯一可道的,这材料是真材料。”
这老板借着月光看了骆涛几眼,又撇了几眼朱霖,本以为是位有钱的愣头青,没想到碰到个行家。
“失敬失敬,不知先生您能出多少?”这人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五块?”骆涛开了个自己认为还行的价格,这是在那《爱莲说》不是乾隆题写的基础上报的价。
“先生您可真会开价,这也太低了吧!最少两张。”
骆涛装作沉思,咬咬牙说道:“十五,这可不少喽。”
“先生,我看您也是真想要这帖盒,要不咱们各退一步,十八怎么样?”
这价一出,骆涛也不好再次杀价,只好接着装出一副买贵了的模样,然后抠抠搜搜的付了钱。
没走多远朱霖就问道:“这是真的吗?”
“没十足的把握,先买下来再说,有时间让王先生给掌掌眼。”
“这可是十八块钱,你……拽我干什么?”
骆涛见也没什么看上眼的东西,便催促她回家,这里太鱼龙混杂了,到手的东西可不能黑灯瞎火让人给顺了去。
两口子正要离开,就被一人给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