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你又是为何?”朱棣紧接着像白天问道。
“回禀陛下,臣是来自首的。”白家大少拼命回忆抗日神剧里英雄们慷慨就义的表情。
“哦?自首?你犯了何事?说来听听”。
朱棣兴致来了,白天费了老鼻子劲才让自家孙子从事外人变成了主犯,怎么这时候又来自首了?难道想卖人情给朱瞻基?那此子就真的不可留了。
找皇孙背锅,皇孙不察,上了套,那是皇孙够蠢,现在多吃吃亏,日后登基才能少被大臣们糊弄,所以朱棣乐得促成此事。
事后再拿出来教育孙子,朱瞻基对于这个白天是杀是留就看朱瞻基的心情了。
但是白天要是想借此事来卖自家皇孙人情,那对不起了,这种臣子还是尽早让他全家去见太祖皇帝好了,让太祖皇帝教教他,什么叫天家不可欺!
想到这里,朱棣看白天的目光就有些冷了。
可白家大少倒是没有一点自觉,自顾自的说道:“陛下,杨大人昏迷,都是臣的错,请陛下责罚”。
“继续说,你是怎么犯错了?怎么把杨荣给气的昏了两天两夜还醒不过来的?”朱棣的声音越来越冷淡。
“回禀陛下,当日臣第一天上值,杨大人听说臣自幼酷爱读书,便写了一张手书,让臣可随时凭着手书去他府上借阅府中书籍,臣喜不自胜,就请求太孙,让亲随帮臣马上取本书过来看看,也好和太孙一起探讨书中的学问。”
“可谁曾想,太孙的亲随竟理解错了臣话中的意思,竟找人将杨大人府上的藏书都搬了来,臣一时惶恐,竟忘记将藏书还了去,事后杨大人昏迷,臣就再也不敢去还了。”
白天面色愧疚的叹息道:“谁曾想都两天了,杨大人还昏迷不醒,臣实在不敢再隐瞒,请陛下责罚。”
朱棣也愣了,白天的话,说的合情合理,要是没有小太监的密报,他差点都信了。
“那你为何诓骗杨荣,说你自幼家贫,若你不如此说,如何能骗来杨荣的手书?”朱棣准备给白天致命一击。
“陛下,您也说了啊,不这么做怎么能拿到杨大人的手书呢?光嘴上说说,事后杨大人知道臣的真实情况,必然愤怒不肯给臣借书看,但是要是拿到了杨大人的手书,到时候杨大人不得不认,传出去还是一桩美谈呢。”
朱棣想了想,白天说的的确有道理,那么,这件事就全是太孙身边的亲随在搬弄是非了?还想嫁祸给白天,是了,白天在朝中没有跟脚,坑了也就坑了,太孙身边无人,就只能倚重他们这些“身边人了”。
阉竖,该死!
“太孙,事情果真如此?”朱棣准备最后再确认一次。
“皇爷爷,果真如此,此事孙儿也有罪,但是白天和孙儿一见如故,愿意为臣担了罪责,孙儿愧疚,但是这阉竖的罪,孙臣请求皇爷爷不要也让白天给担下了,他担不住啊!”
说到这里,朱瞻基像是动了真情,眼泪不要钱一样,唰唰唰的就往下掉。
朱棣面色铁青,这阉人不仅嫁祸别人,最重要的是,竟然敢骗朕!
“入你娘”,朱棣大怒,冲着一脸懵逼的小太监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来人,将这欺君罔上的直娘贼给拖出去杖毙了”,朱棣气急了,什么脏话都往外冒,皇帝的威严什么的此时都化作了满腔怒火。
“孙儿,莫担心,此事朕替你们担下了,全都是那狗奴才惹的祸”,朱棣看自家孙子还在因愧疚痛哭,心中怜惜之意大起,赶忙安慰哭泣的孙子。
“白天,把书都给杨荣退回去,他的藏书少了一本朕唯你是问,好好跟他道个歉,再去太医院带个御医,替朕好好探望一下杨荣的病情,都退下吧”,朱棣说着,就遣退了周围所有人,专心安慰起自己的孙子,享受爷孙之乐。
白家大少去太医院领了个太医,带着杨荣的藏书,出了宫。
“不是装晕想给我下眼药么?这次我带着太医来,看看你怎么装?”白天心里呵呵一句,走在大队伍最前面,浩浩汤汤的就冲着杨荣府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