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精彩，被大人物看上了。从前他决斗完事，身上的伤口只是用砂布简单的包裹就被扔进了地牢。

今天竟然有一位盖亚神庙的牧师亲自施展神术为他疗伤。具斯巴达所知，全帝巴鲁能这么柔和无副作用的施展治疗神术的牧师只有两位。

一位是女神庙的主教，如今年事已高不会轻易出手。另一位就是现在给斯巴达疗伤的查尔斯牧师。

“女神护佑丰收的大地。”斯巴达向牧师致敬。“感谢您的救治。”

查尔斯牧师看起来三十出头，身上穿着亚麻的长袍。周身上下不带一点装饰，穿着朴素大方。他的面容神圣庄严，满眼虔诚。

他本身是绝不会出手救治满手鲜血的角斗士的。只是受了大学士的委托，才来救治斯巴达。

秘法的施展并不是全无代价。他为斯巴达祝祷疗伤一次。要耗费半个月祈祷静思，攒下来的精神力。半月之内，再也无法施展效果这么明显的治疗神术了。

帝国城市居民信仰大地女神的不多，尚武的斯巴达人更信仰战神寇德。

而战神寇德的祭祀，相信折断的骨头才是最好的课本。

伤痛乃是试炼。

帝国人把受伤通过神术治疗的行为当成懦弱。

伤者围坐在寇德神庙的周围。这里的神迹能让折断的骨头愈合如初。不过过程缓慢，也要靠自己。

信仰大地女神的人少。神庙差点被取消。是大学士的帮助才保住了神庙。牧师有时候也在想，两位神明。一位如溺爱给予一切的母亲，一位如严厉苦训的父亲。对信徒来说，谁是更好的神呢？

牧师对斯巴达的感谢没有太多回应：“万物都是母亲之子。同为人类，更是地母怀中的亲兄弟。勇士，不要再沾染兄弟之血了。”

“兄弟？”斯巴达冷笑了一下，“兄弟之间会分出三六九等？兄弟会把兄弟当成牲畜奴役？兄弟会看着别人生死拼杀取乐？还是别侮辱兄弟这个词了。”

牧师没有再说话，他退出门去。他其实心里早就对女神的教义产生了迷茫。女神说在上古最美好的时代，人类和其他的文明种族，都生存在富饶的地上天堂。

所有的东西都归众人所有。人们吃的饱穿的暖，自由的发展爱好。没有战争，没有君主。查尔斯想象不出那样的世界。对女神教诲的怀疑让他心生愧疚。

他虔诚的祷告，竟然得到女神的回应。缥缈柔和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你觉得完美世界是怎么样的。

他走到门口，查尔斯回头问斯巴达“你觉得完美世界是怎样的？”

斯巴达楞在那里。他的童年在瑞文戴尔度过。大多数人觉得那里就是完美世界。没有危险的魔兽，精灵可以近乎永生的活着，精灵有数不清的珍宝。

瑞文戴尔真的快乐吗？不老不死的精灵长老让整个森林都是一股沉闷暮气。精灵的语言近乎夸张，两个刚见面的精灵光是寒暄就要半个小时。

斯巴达也问自己，什么样的世界才是他想要的完美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