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山巅的,趴在山腰的,所有高高在上的邪祟们如流失的水土般崩塌。
无数的星光好似在努力拨开乌云一般逐渐照射在他的身上,如希望。
闫寒怒吼着,扒着邪祟的身躯坚强的拔出腿踩在了新的位置,强撑着身躯如冲出乌云的飞龙一般挣扎着从邪祟的包围中闯了出来。
他与熊炎紧握的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
而在他终于拨云见日的时候,熊炎更是先他一步走了出来,两只大手攥着他的胳膊怒吼着奋力一扯,竟如棒球衣员一样将他直接拽了出来,挥向了近在咫尺的光明。
可在熊炎松手的那一刹那,闫寒却又抓住了他的手猛然沉下身子,落地的瞬间再次转身将对方给扔了进去!
熊炎就地翻滚找到重心的瞬间半蹲着身子转身,趴在光与暗的交接处伸出了手掌。
闫寒则加速了几步,脚踏邪祟纵身一跃,与熊炎的手再次相握。
两个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黑暗中的光。
而身后的邪祟却在此时烟消云散。
这里,与外面不同。
与其他所有地方都不同。
脚下是光滑且坚硬的石板,倒映着两个人狼狈的身影。
前方是一团诡异的黑雾,它有两颗蟾蜍一样的眼睛,而眼睛中散发着无尽的恐惧。
闫寒微微的低着头,应该是有些累了,脖子终于承受不了头颅的重量了。
两个人大口的喘息着,他们攥紧着拳头。
“这不可能!”好像没有预料到这一幕,云主有些慌了。
二人没有说话,只是怒视着它。
它缓缓的向后移动着,像是畏惧眼前的二人。
两人踏步前行,带着无尽的怒火。
熊炎更是将唯一的刀丢给了闫寒,而闫寒则探手一抓,将其握在手中。
他又加快了两步,咆哮着抬起手臂,好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予它最后致命的一击。
可就在这个瞬间,闫寒却突然掷出短刀,同时向后方侧身弓步猛然一踏!
砰!
凌厉的飞刀呼啸着刺向那团黑雾,而黑雾却突然抬高了数米,紧接着一张足以活吞一头大象的巨口长着锋利的獠牙咬了过来。
若不是熊炎在闫寒踏步的瞬间抓住了他的领子将其拽了回来,否则他恐怕就成了它的腹中物了。
一口咬空暂且不谈,那意料之外的飞刀带着神秘的力量呼啸着钻进云主的嘴中刺中了它身体上最薄弱的位置。
仿佛从未受过伤痛一般,云主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那巨大的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险些将二人的耳膜震碎!
忍不住的后退了两步,闫熊二人同时狰狞的笑了起来。
他们依然没有言语,只是如看着仇人受难一般享受着眼前的美景。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云主哀嚎的同时不甘的说道。
他死了,带着不甘,轰然倒地。
可闫熊二人却厉声喝道:“还来?”
这一声喝,如拨云见日的狂风,将周围的“现实”全部吹散。
如死物一般趴在地上的云主竟然就那么站在他们的面前,一双蟾蜍的眼睛中带着无尽的怒火与愤怒:“蝼蚁,是如何发现的?”
闫熊二人冷笑着抬起了头,伸出满是血迹的手竖了一个中指,以此来回答它的问题。
这是一只蟾蜍,嘴宽六米,通体深色暗金的三足蟾。
它的额头长着一根泛着悠悠青光的角,身上有着数不尽的恶心疙瘩。
“我当是何物,原来是个三条腿的蛤蟆。”闫寒撇着嘴,出言不逊道。
“放肆!”好像是喉中的剧痛异物还没有取出,云主连声音都没有原来那么有气势了,但依然不依不饶道:“本尊是金蟾!”
“放你娘的屁!”熊炎骂道:“金蟾乃造福一方的祥物,哪有你这么危害乡里的?”
闫寒也阴阳怪气道:“就是,你这熊样也不像啊,金蟾是金色的,也没角啊。”
“你们懂什么,本尊乃金蟾一族的外亲,与金蟾族同宗同源!”云主辩解道。
闫寒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用胳膊肘捅了捅熊炎的肋骨,小声打趣道:“以后可别再说什么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了啊,今儿咱们可找着了。”
“嗯,又丢了一个梗。”熊炎点头道。
见对方这两只蝼蚁非但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甚至还以此打趣,云主更是怒道:“放肆,竟敢拿本尊宗族开玩笑!”
闫寒掏了掏耳朵,像是在嫌弃自己听到了污言秽语一般:“还真不要脸,你特么处了会吃人还会什么?”
云主眯了眯眼睛,微微的低下头死死的盯着眼前二人,反问道:“你们,不吃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