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书!
当她看到纸页上的醒目标题,顿时惊呆了,惊愕的往下看下去——
我叫陆建,今年五十岁了。由于大半辈子的辛劳令我一身是病。虽然没有确诊,但我已经预感到自己患了不治之症。鉴于目前处境的我,无法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不得不选择回避。可是,病魔还是会在某一天,夺走我的生命。历经坎坷的我,对生命已经没有太大的奢望。但无法放下身边的娘。她虽然是我捡来的智障老人,但多日来的相濡以沫,让我俩成为无法分割。我死不足惜,担心她老人家今后没了依靠。我能够做的,就是把我身后所有的财产都留给她老人家。希望见证这份遗书的人能成全我一个心愿,帮我好好照顾我的傻娘!拜托了!!
“陆大哥!”
英红婷彻底泪崩了,一只手操着那张遗书,发疯地奔出库房大门,并现身在大街上。可是,已经昏暗下来的街道上,鲜有行人,哪里有他的身影?
这一天,并非陆建一个人的悲伤,她的心也在流泪。这种悲伤的心理是多方面的。尽管英母已经转危为安,但她的心一刻也没有轻松,匆匆从医院赶到这里,可一切都无法挽回。她无助地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那张热泪奔流的脸,一种莫名的忧伤令她肆无忌惮的发泄。
接下来几天,英母康复出院了。她在娘的面前表现得有说有笑,但时常笑中带泪,吞咽着一肚子的苦水。她非常挂念那对已经脱离她视线的娘俩,想打个电话,但却没有对方的电话号码。
有一天,她不得不询问男朋友:“明剑,他们的情况怎么样?”
鲁明剑不需她明说,也清楚她问的是谁,回以一副凝重的神情:“我跟他失去联系了。”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俩毕竟哥们一场,你不该打个电话吗?”
鲁明剑一副苦笑:“你以为我不关心他吗?他的电话根本打不通了。”
她心里一慌:“怎么回事?”
鲁明剑一耸肩膀:“一直关机。他可能没脸面对咱们了。”
她的双眼一湿:“也许···他心里有委屈呀。”
鲁明剑大胆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婷婷,不要再操心人家了。该考虑一下咱俩的事儿了。”
“咱俩的事儿?”
“嘿嘿,难道你忘记今年年初的承诺吗?”
她豁然醒悟:“咱俩的婚事?”
“现在距离五一已经不足两周了。咱们是不是该开始准备了?”
她这时已经没有这份心情,但想到自己的承诺和娘的殷切渴望,于是强作笑颜:“好吧,你是男方,咋操办由你说的算。”
鲁明剑立即讲出自己的方案:“五一当天,咱们把燕青酒楼包下来,那家酒楼虽然不是全市最高档的,但却是最适合举办婚庆酒席的酒楼,还有表演的舞台。届时,把全公司的员工以及所有的亲朋好友以及客户们都,在婚庆公司的支持下,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当然,在婚礼之前,我们要去民政局注册登记,装扮新房,拍婚纱照···”
她听得有些心烦,不得不打断道:“好了,你一下子说这么多,我记不住。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吧。”
鲁明剑一怔:“难道你不开心?”
她强作笑颜:“看你说的?我单了这么多年,总算把自己嫁出去了,咋能不开心呢?我···现在头有些晕···”
鲁明剑赶紧表示:“你快做美丽的新娘了,一定要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关于公司和操办婚事,都由我来张罗好了。你到时配合我就成。”
她嫣然一笑:“好滴,辛苦你了。”
鲁明剑面对自己即将迈上人生的巅峰,浑身都充满了动力,在积极操办婚事过程中,也不忘处理公司方面的事情。由于他就要做新郎官了,公司里的员工更是以他马首是瞻,每一次打招呼,不忘恭维几句。但王保芹却除外。自从陆建被开,她预感到自己总有一天会步他的后尘,每天都是心事重重,即便面对鲁明剑,也做不到阳奉阴违。
鲁明剑看在眼里,心里怫然不悦,回想以前的矛盾,心里更是痛恨。自己马上成为梦婷公司的真正老板了,岂能容一个威胁过自己的女员工继续留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