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朱学休说道:“你要相信我们,虽然我们存在着一些误会,但是那不是故意,或者特意的陷害你们,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我们在秦和不是配合的很好吗?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我们的组织,我党和我们的军队十几年前就在这里驻扎,许多乡亲们都参加了我们的队伍,你总不会认为那么多人都被我们蒙骗了吧,这其中还包括你的三叔和朱贤德同志,以及您启蒙的先生。”
“战,不一定会死,但是不战,仙霞贯必定遭殃,而且接下来还有许多乡亲们要遭殃!敌人已经是走投无路、穷凶极恶,不计一切后果,仙霞贯民生富庶,就摆在他们面前,你说他们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姚启华娓娓说道,问着朱学休。
她说道:“仙霞贯的子弟就在您的手上,仙霞贯百姓受您的恩惠良多,但是您也一样接受了乡亲们的许多恩惠,这才有了你们光裕堂和仙霞贯百姓的强盛和富华,这里有你的长者,有你的父老、你的乡亲,还有你的一切。”
“我们来到这里,就是希望你们发兵狙击这支队伍,这样一来,既能够歼灭敌人,又能保住仙霞贯,保住你的一切,对你我都有利,于我们而言这就是双赢。何乐而不为?”
说到这里,姚启华的神态变得轻松,她一连串的话直击要害,朱学休不停的点头,听着她讲完。
然后,朱学休笑了。
他对着姚启华等人笑道:“我发现一个问题,发现你们的人都特别能说!”
朱学休指着姚启华道:“你能说,谢先生能说,我阿叔也能说,每个人都说的头头是道。不过我三叔去的早,我没什么印象,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能说会道?不过我们仙霞贯不喜欢这一点,我们讲究的少说多做,不说不错!……”
朱学休说着,然后俯下身子,就在姚启华等人的眼皮子底下伸手抓起八仙桌上的一个铃铛摇了起来,那铜铃发出悦耳的声音。
“呤……”
“叮当,叮当……”
听见铃声,姚启华等人当即就愣住了,不知道朱学休要做些什么,听对方刚才的话,似乎是不待见她们,嫌姚启华等人的话太多,如今他拿着铃铛召唤,会不会是召人前来送客?
姚启华正在怀疑,不停的思索,目光闪烁,面色有些惊愕。
然而就在这时候,朱学休紧接着又开口说道:“不过你是一个很好的说客,你说服了我!”
“说说吧,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我这就安排人去做!”
朱学休拿着铃铛一边摇一边说,姚启华这才晓得他这是要通知人前来布置,不由得放下心思,心里暗自点头。
摸清了姚启华等人来这里的目的,晓得对方没有包藏祸心,朱学休已经有几分满意,如今看到自己的所作所为让对方数人一惊一乍,朱学休难得的兴奋,抑制不住的高兴。
“姚【和谐】书记,我阿公也能说会道,比我强多了,和你们差不多,你说阿公会不会也是你们的人呢?”
“你们想想,要是我阿公是你们的人,我三叔又是你们的人,贤德叔是你们的人,谢先生也是,要是这样说起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呢!哈哈……”
朱学休嘴皮子又犯了,嘴里忍不住的开玩笑,言语中哈哈大笑,眉飞色舞,神情得意非凡。
如今局势大变,内战爆发,而且赣南马上就要迎来解放,中统和相关的监控力量早已消失或者崩溃,朱学休知道邹天明已经下落不明,不知去了何处,而宪兵队的那百来杆枪朱学休已经不放在眼里。
如今仙霞贯正处于权力的空白,朱学休就是土皇帝,因此今天他才敢大鸣大放的在院子里会面姚启华等人,而不是第一时间就把对方弄进麻袋里沉到紫溪河,而且此时此刻他还心情这样开着玩笑。
听到朱学休这样说,还有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姚启华只是一愣,紧接着就忍不住的翻白眼,而她的同位小王同志早已是目瞪口呆,翻了好几回的白眼,被朱学休的厚脸皮和嘴皮子给吓着了。
只是朱学休乐着,不停的开心,姚启华却是一脸的严肃,听到朱学休发问,她当即便说道:“你没有多长时间,一个晚上,最多是一天,明天早上或者明天中午,最迟明天傍晚的时候,敌人就能够到这里。”
“这里到南昌并不远,我们已经尽力,没办法更及时通知你,现在已经天黑了……”姚启华道。
朱学休听见,登时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