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快起来!”
“大少爷?……快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番薯’就站在床头,使劲的推着朱学休,要求他起床,朱学休心里好不情愿。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大前天晚上刚刚吃过晚饭,就跑到福田村代邦兴公处理村民火烧彭氏公祠的事情,一直忙到半夜三更;前天晚上想了一夜该怎么送礼,昨天又想入非非梦了一夜,破晓时分才真正睡着,这天不叫的就来喊起床,朱学休只想在床上打几个滚,然后再睡一觉。
“急什么,这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安生!”
朱学休翻了个身,不情不愿的裹着被单,直接往床里边靠,想着一定要再睡一会儿。
“不能再睡了,安塘(村)的表嫂来了,等着要见你。”
安塘(村)的表嫂?
朱学休偏着头、趴在枕头上,闭着眼,迷迷糊糊的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自己家里在安塘村有亲戚,不由得连连摇头。
“不去……,安塘(村)我哪来的表嫂!”
在江西,不只是陌生妇女称之为表嫂,还有真正表亲的嫂媳也称之为表嫂,最明显的差别就是在称呼这类表嫂之前会加上前缀,比如地名,比如姓氏,也有直接称某家的表嫂,比如说舅舅家的表嫂,那就是真正的表嫂,是娘家表哥表弟的媳妇。
朱学休的父辈只有一位女性,回乡前就嫁在了外地;朱学休自己的母亲是外乡人,在本乡也不会有姨家的表嫂;阿公邦兴公虽然有三四个姐姐和妹妹,但是根本没有人嫁在安塘,那里根本不可能会有这些人家里的表嫂。
花妹儿的儿媳妇,朱学休也是叫表嫂,只是花妹儿刚刚出嫁了一两年,虽然生下了一个儿子,但是她的儿子路都还不会走,更不会有什么表嫂,就算是指腹为婚,有了儿媳妇,那也是话也不会说,更不会大老远的到院子里来和光裕堂的大少爷“叙旧”,更何况她也不是在安塘。
除了这些人,之外来院子里认门、称之为表嫂的、那只能是野路子的表嫂,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亲戚。
朱学休动也不愿意动。
“别……,你快起来吧,她都快要哭了!”
“两个眼睛都是肿的!”
安塘的表嫂来光裕堂之前有没有哭过,‘番薯’不晓得,但他只觉得自己快要哭了,没见过这么能睡的大小伙,有人登门了还赖在床铺上装死赖活。
“求你了,你要是不起来,你阿公必定要赖我。”
‘番薯’哭丧着脸,只感觉前厅里坐着的那位表嫂要是真出了差错,邦兴公说不定就会怪他没有及时的叫醒朱学休。“……她是那年抱着你阿公哭的那个!”
“抱着我阿公哭?……”
朱学休一翻而起,拥着被子坐在床铺上,抬起头打量着‘番薯’,看到对方点头之后,赶紧的打偏脑袋想想,能够抱着老爷子哭的人关系定然不差,说不定还真是有旧,或者是和真的有亲戚关系。
然而,朱学休左想右想,就是没有想到院子里在安塘村会有什么亲戚。不过想着‘番薯’嘴里的话,朱学休很快就想到两年头在(紫溪河)桥头抱着邦兴公求做主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