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重香丝毫不吝啬、不停的夸赞,很显然是对曾管家的所作所为和匠人的工作十分满意。
只是蓝念念好像并不这样想,看到弟弟妹妹不再说话,都坐在床铺上偏着两个小脑袋,左看看右右看、东张西望,越看越喜欢之际,一把就进了屋,拉着小斧头,沉着脸厉声问道:“斧头,你是不是光裕堂,或者是大少爷面前说过我们屋里的情况?”
“没有。”
小斧头也有点怀疑,为什么老管家来家里只是小坐一会儿,就晓得家里能有老鼠洞,这么贴心的帮她们堵上了,还顺便修了阳沟、换了瓦,但是他的确是没有在光裕堂、或才是朱学休说过家里的一句话。
听到弟弟这样说,蓝念念一愣,接着是有些不相信,她不是不相信弟弟没有说实话,而是怕弟弟在光裕堂说漏了嘴。
如果是这样,说不定会被人认为,这是家里的家长,也就是蓝念念在教导孩子(弟弟)在光裕堂寻求帮助,挟恩图报。然而事实是蓝念念并没有这样做过,而且她也不认为自己对朱学休有恩,当初她是被逼的野鸭子上架,根本不是自我情愿,而如今她们家里已经受到光裕堂、或者是说朱学休够多的恩惠了,如果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就会有人说三道四,说些不中听的话。攀龙附凤已经算是好听的了,更难听的都或许会有。
想到这里,蓝念念的心里就急了,赶紧的拉过弟弟问了又问,神情紧张的不得了,两位弟弟妹妹看见她这样子,虽然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但也终于是感觉到事情不对劲。
“没有,我真没有!”
“姐姐你要相信我……”
小斧头慌了,赶紧的将在光裕堂发生过事、曾经说过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两位姐姐。听完,蓝念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相信弟弟没有说错话,不然不可能反反复复的问都没有破绽,能够记得清清楚楚,一点不差。
如果是这样,那安排人来的只能是光裕堂大少爷,而不是曾管家,就算是曾管家,最初也是朱学休提出的。
因为曾管家当日在蓝念念家里呆的时间并不长久,而且只是在厅里呆过,说过几句话、吃过几片果子、然后喝了几碗白开水,最后将红包一递就了事了。
只有朱学休前前后后来过几回,或许曾经趁着她们姐弟几个不在,或者是烧火做饭的时候,屋前屋后的转过,看到了屋顶上会漏雨。
情况只能是这样。
而且这件事如果真是老曾的主意,在他当天回去光裕堂之后,时间还是中午,若是有心帮忙,根本不用等到第二天开工了、匠人到了家门口才来通知她们姐妹俩,必然是前一天下午就会有匠人过来通知,这是匠人上门干活的规矩。
只有是朱学休在傍晚听到了小斧头说的那句话,然后联想起了蓝念念家里的房子情况,这才开始安排。这样,时间上就能够符合。
想通这里,蓝念念就笑了。
笑得不是自己知道了真相,或者是朱学休针够细心。而是终于知道朱学休对她没有什么企图,不然他不会转个弯安排管家来出面打理这件事,而是亲自前来卖这个人情,而且事后朱学休也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对小斧头没有,对蓝念念也没有,对方为了避嫌,甚至连送小斧头回来也不愿一起回来。
时缠多日的心头隐患一去,蓝念念的心里就变得轻快了,把小斧头的小手一松,就开口说道:“去吧,自己玩去。我和重香把房间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匠人走了以后,许多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搬回原样。”
小斧头一听,顿时就乐了,脱了姐姐身边,几步就蹿到了卧室的角落里,看着墙角用几块凌乱的大土砖,费力的把它们摆好,摆成一个的鸡窝状,开口便对蓝念念说道:“姐,我们再数(就是买,赣南人买小家禽都叫数。)几只小鸡(和谐)吧,家里好久没养鸡了。”
“从过年起,家里的鸡被黄鼠狼吃了,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鸡叫,害得我经常睡觉都睡不着!”
小斧头嘟着小嘴,表示很是不高兴,眼神里又是兴奋、又是埋怨,两眼亮晶晶的看着蓝念念,又有些哀求。
鸡的天敌有很多,蛇、老鼠、黄鼠狼都是鸡的天敌,尤其是小鸡,就连猫狗之流,没事的时候,要是一个神经错乱,那也能给你玩死几只,要是在山脚下,或者是房子旁边有个树林子,那就更惨,时不时都有可能有动物出来捕猎。
因此,在赣南,有很多乡下人家在小鸡刚刚出生的时候,就会将它们在自己的卧室里关一段时间,白天放出去觅食,等晚上天黑的时候就关在房间里、与人同住,这样就可以尽可能的避免这些意外发生。
此时蓝念念刚刚想通许多事,心病不在,正是轻松愉快之时,邦兴公送了三个现大洋,虽然说不准备动用,但到底是荷包里有钱了,听到弟弟说要买小鸡回来养,正合她的心意。一听,当即就点头同意了。
“阔以。”
小斧头一听,又愣了,过年以后家里的鸡死完了,他求过好几回蓝念念都没有同意,只差没有死缠烂打,没想到这回一开口,姐姐就同意了,这让他忍不住的呵呵的笑。
“呵呵……,真好!”
两眼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