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帘子,一步迈入营帐内,迎面一股酒气差点给我熏个跟头,言则璧这是又酗酒了?
走至床榻边,瞧见一地歪七扭八的酒坛,一时想起了六年前乾清宫捉奸那一幕,霎时,我一股火拱上来,气得火冒三丈,抬眼怒目瞪向言则璧,瞧见他抱着酒坛歪在榻上,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前襟的袍服上,零星的挂着些呕吐的污浊之物,应该是刚才喝倒后,已经吐过一气了。
仔细看去,嘴角也有脏东西。
我蹙了蹙眉,人在醉酒不省人事的时候,很有可能被自己呕吐物呛死,想到这,我便想出去寻诛风来帮忙,可刚一转身,就听见身后的言则璧难受的低呕声传来。
回头望去,只见言则璧斜躺在榻上,眉头蹙的死紧,胸口一起一伏,正在难受的仰头干呕。
这怎么行?
我跑到他身边,扳过他的身子,让他面朝下,用力拍他的背,呵斥道:“言则璧,吐。”
言则璧‘哇’的一大口,吐出来的都是酒。刺鼻的气味,熏的我一阵恶心,只觉得自己一阵反胃,我也‘哇’的一声吐了。
我双手摁在床沿边,难受的干呕,这一口呛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忽然一股大力,一扯一带将我拖上床,言则璧一个反手将我抱在怀里。
我大惊失色,伸手推打怒骂道:“言则璧,混蛋,松手。”
言则璧死死的抱着我,任由我推打怒骂,纹丝不动,好半晌,才将头埋在我颈窝,醉眼朦胧的低声唤了句:“娘。”
我闻言一僵,举着双手躺在床上,不可置信道:“你叫我什么?”
言则璧低声呢喃道:“娘。”
“言则璧,你喝多了,快松手。”
言则璧呜咽道:“娘,我好想你。”
话音落,他将头埋进我胸口,放声呜咽大哭。
“娘……呜呜……璧儿好想你……呜呜……”
我杵在床上,推开他也不是,不推开他也不是,只感觉自己一阵心力交瘁。
他在我怀里哭的越发大声,颇有点惊天动地的气势,我慌张的望了望门口,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小声哄道:“祖宗,小点声行不行?我求求你了,你是言则璧,你是个皇帝!”
言则璧伸手拨开我的手,呜咽道:“娘,我不要做皇帝,我只要柔儿……娘……”
我看着怀里呜咽不止的言则璧,只感觉脑仁一阵阵的抽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言则璧的人设崩了。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心累道:“言则璧,哭可以,你给我小点声,让外面的侍卫听见丢不丢人。”
言则璧浑言道:“我把他们都杀了就是了。”
我被气的一哽,想起寇家,想起这些年他的混账,怒道:“言则璧,我当初扶你登帝是为的什么?你告诉我?是为的什么?”
言则璧醉眼朦胧的抬起头,伸手捧着我的脸,看了好半晌,才裂开嘴笑道:“柔儿,柔儿是你啊。”
我一把打他的手,怒道:“我问你话呢,言则璧,你回答我,我扶你登帝为的什么?”
言则璧望着被我打掉的手,委屈道:“因为你对我好,你知道我一门心思想做皇帝,因为你爱我。”
“我呸,我扶持你登帝,是因为你是这大辽最适合做皇帝的人!”
言则璧醉言道:“你这糊弄人的鬼话,去骗沈无逾吧。”
我一哽,气道:“言则璧,原本我以为你是这大辽最适合做皇帝的人,结果呢?言则璧,你看着我,你告诉我,这些年你都是怎么做这个皇帝的?”
言则璧伸手将我搂回怀里,醉言道:“我这皇帝怎么了?不挺好的吗,百姓安居乐,我还……嗝……还刚把蛮荒给收复了,这不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在做这个皇帝吗,你这女人也太不讲道理了,我都听你的,你还凶我!”
我在他怀里推他,怒道:“言则璧,那寇家是怎么回事?啊?我问你,那寇家的事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寇家常年在怀秀县欺压百姓,为虎作伥,怀秀县的百姓苦不堪言,你知不知道?”
言则璧醉眼朦胧的盯着我看,低喃道:“我知道啊,可是他们是你母族……”
我大吼道:“母族怎么了?言则璧,你眼里还有没有点是非黑白?就因为他们是我母族,你就任由寇家人在怀秀县为非作歹?祸害百姓?”
言则璧打了个嗝唔喃道:“没那么严重,不就是掳回家几个女人,在当地贪点钱财嘛,怎么了?”
“怎么了?言则璧你说怎么了?强抢民女,贪污钱财,欺压百姓,你作为一个皇帝竟然还问怎么了?言则璧你到底有没有善恶观啊?”
言则璧嗤笑道:“呵,那个官员不贪污钱财?古人言,升官发财,听见没?升官为了什么?为了发财。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水清则无鱼,人性本自私,怎么着?我当个皇帝,我就应该觉得,我可以改变自古以来的人之本性?”
我蹙眉望着言则璧气道:“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