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村。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天晴,万里无云。
王根生靠在一颗树下,嘴里叼着根不知名的枯草,手里上下抛飞着一个德造大瘤子,冬日的阳光温暖和煦,他整个人有些懒洋洋的。
吐出嘴里的枯草,握住落下的大瘤子木柄,王根生看向村口。
杨村前的空地上,一大堆新入伍的独立团战士正训练的热火朝天,手里的木质假枪握的笔直,整齐的口号喊得震天响,划一的脚步更是扬起一片尘土。
看着那一群精力旺盛的新战士,王根生不由得嘴角勾起。
“一群菜鸟,都不知道节省体力。”
别看这群人现在生龙活虎。
列队,齐步走,单双杆,俯卧撑,蛙跳,战壕掩体挖掘,匍匐前进,滚进,跃进跑位,障碍跑,枪支分解与保养,以及五公里越野障碍跑·····
一全套训练流程下来,全部得趴窝。
原本新兵是不会直接上全套的,这些是只有入伍半年以上的老兵才会展开的训练项目。
但团长说这群人之前训练过的,有一点底子,所有直接全套招呼上,以求尽快形成战斗力。不过当时政委有些不同意,担忧战士们体能扛不住,但最后还是团长赢了。
毕竟全团新战士都同意团长的做法,政委也不好意继续坚持。
不过,这群急哄哄的新兵显然不清楚,民兵的训练强度和正规军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地一个天。
噢,而且下午末尾,还有最艰苦的刺刀训练,这可是重中之重,虽然如今独立团不缺子弹了,机枪也富裕了,但是刺刀训练还是丝毫没有放松。
毕竟子弹总有打完的时候,训练完备一些总不会错。
至于为何把训练时间选择在晚上,因为拼刺刀总是在战斗的最后,刺刀一出,冲锋号一响,要么生,要么死,要么赢,要么败。
他很期待晚上训练结束之后,这群家伙的样子。
等着群菜鸟训练个半个月,每天都累得死去活来之后,就知道开始有意识的节省体力了,不会像现在这样,休息时间不抓紧时间节省体力,居然还拿着木枪互相来两下拼刺刀。
“哎,这日子有点闲得慌啊!”
收回目光,重新开始抛飞手里的手榴弹,而且越飞越高,王根生有些怀恋之前去袭击双凤镇的日子。
那才叫刺激,这天天训练,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突然‘啪’的一声,手一个没接住,飞上天的手榴弹掉落在地上,顺着坡滚到远处,王根生回过神来,他看着地上的手榴弹,眉头一皱。
倒不是担心手榴弹爆炸,没有开盖,没有拉动引信,这个很安全。
王根生觉得麻烦的是手榴弹的重量。
德造大瘤子是个好东西,装药一百七十克,比以前总部那边自造的迫击炮弹威力都要大,但对体型消瘦的王根生而言,这手榴弹实在是太重了,全重超过一斤多,比自家边区造还重三分之一还多。
他扔不了多远。
这样一来,他那一手投掷手榴弹的绝活,面对这种沉重的德造大瘤子有些使唤不出来。
“边区造威力小,德造大瘤子又太重,鬼子的香瓜手雷倒是很合适,但这东西太难搞了。”
嘴里嘀咕着,王根生站起身将跌落的手榴弹捡起来插进腰后的手榴弹袋中。
“还是去锻炼身体吧,说不定,那天力气就上来了呢?”
羡慕的看了一眼远处正扛着两根大原木嘿哈嘿哈撑举的魏和尚,王根生舔了舔嘴唇。
要是劳资有这个力气,一挥手就能把德造大瘤子扔出五十米,而且颗颗都丢进小鬼子炮楼的机枪眼里去,比迫击炮都好使。
不过当他走到那沉重的训练圆木前,看着那至少重六十来斤的圆木,嘴角抽了抽。
论耐力,全团他数一数二,标准负重下三十公里越野跑,一趟下来轻轻松松,都不用多喘气。
但论力气,团里一众老兵恐怕没几个比他差的。
而且,他入伍已经四五年了,即便再怎么加强训练,力气恐怕也不会变强多少,毕竟人和人是有差别的,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大力士。
就在王根生感叹为啥自己不是个大力士的时候,张大彪的声音响起:
“王根生,团长找你去。”
张大彪明显心情不好,面色不善,语气很冲。
“知道了!”
踹了一脚大原木,王根生快步向团部跑去。
走过张大彪的时候,他还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营长,你这是咋了?谁惹您生气了?”
王根生很好奇。
谁能惹到这货生气?
这位可是独立团一霸。
而且,看这样子,还被气得不轻,但却又不得不老老实实把脾气压住。
“劳资心情不好,别烦我!”
看都不看王根生,张大彪板着脸向村口正在训练的部队走去,一路上脚步踩的很用力,嘴里更是骂骂咧咧:“这群新兵蛋子居然还有力气玩耍,看来是训练力度不够啊!”
“劳资今天就好好操练操练你们。”
说着扬起袖子,气势汹汹的朝着新兵列队走去。
“嘿,看来是在团长哪里吃瘪了。”
王根生有些幸灾乐祸。
要说谁能让张大彪不敢发脾气,那就只有多次救命之恩的老上司,李云龙了。
当初在新一团,部队和鬼子多次交战,好几次张大彪被鬼子包围,冲不出来,都是团长带着人冲进去,将张大彪救出来。
面对老团长,张大彪是服服帖帖的。
别说发脾气,连硬气话都不敢说。
不过,两人拳脚功夫交手的时候除外,团长每次找张大彪切磋的时候,张大彪这伙都是使劲下死手,次次把团长按在地下摩擦。
“应该是这次的任务不给他去,所以心里不乐意。”
结合之前的侦查任务,王根生轻易的猜出了具体原因。
张大彪可是一个打鬼子狂人,有打仗的机会不给他,当然要甩脸色,但又不敢给团长甩,就只能给其他人摆脸色了。
比如他。
理了理军装,拍掉身上沾染的泥巴,王根生走进了破旧的团部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