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贵一带,多是山峦,姜澜徒步行走,自然很慢。直到五月初,他才过了赤水,入了蜀地。
这几个月,姜澜栉风沐雨,风餐露宿。身体非但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垮掉,反而愈发强壮,五感也愈发敏锐,仿佛发生了蜕变。
有时候,姜澜休息的时候,即便不引动灵识,也能清晰的察觉的自身的气脉涌动,愈发的雄浑壮阔。
蜀地已经接近了高原,道路愈发险峻,常常都是盘山路。一条山路,在一条条起伏延绵的山岭中蜿蜒,仿佛一条长不见首尾的巨龙。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姜澜现在终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在后世,他不是没有来过蜀地。但是现在如何能和古代相比,这个时代的蜀地,真就没有什么像样的路。
蜀地的山,大多都是高耸入云,云雾雨水都只在半山腰,再往上去,就是终年不花的积雪。
攀山越岭,一路行来,姜澜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心灵好像一块粗糙的璞玉,每一步的行走就仿佛一个打磨雕刻,驱除杂质的过程。
渐渐地,姜澜忘记了尘世的喧嚣,心灵放飞。就连一直压在心头的试炼目标也遗忘在角落,使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他的身体心灵渐渐显露出了纯真的质朴和明净晶莹的光辉,就如同道家记载,返璞归真。
姜澜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每天就是琢磨功法,顺便赶路。他自己也彻底沉浸在这一个过程中,随着琢磨的功法不同,他自身的气质也一直在变化。
出了蜀地,过了藏地,最终是入了陕西。
在明朝,已经有了陕西省的称为,后世大部分地名,在明朝时期已经开始沿用。
“云间太华烟霞细……”
老远,姜澜就听到了有人在哼一个小调,从琢磨功法中回神。
打眼望去,是一个背着书篓的书生,似乎是要进京赶考,秋闱马上就到了。
“小先生,敢问这是什么地界?”
姜澜招手,对着那书生喊了一声。
那书生停下脚步,看着披着蓑衣的姜澜,眼底露出惊奇的神色。
在他眼里,姜澜随衣着破烂,但眼睛炯炯有神,好像有实质性的亮光。一身气质很独特,给他一种海纳百川的感觉。
“见过这位先生。”,书生拱手一礼,然后礼貌的说道:“现在是陕西地界,在往前走,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岳华山。”
西岳华山。
姜澜心中低语,看来这次求道之路,终是走到头了。
大半年积攒在心底的沉淀一下子用上心头,他眼底露出明悟的神色。
所谓的道心,他或许知道该如何寻找了。
“如此,多谢这位小先生了。”
姜澜向着这小书生拱手一礼,随后继续向前走去。
一株苍翠遒劲的古松下,姜澜盘膝而坐。
诸般武道经义在他的心底涌动,浩浩汤汤的真气也从姜澜的体内爆发而出,冲宵而起,恍若一条璀璨的天河。
听着耳边那熟悉的提示声,姜澜忍不住开怀大笑。
“八千枯荣,终于是小成了。万灵经也圆满了!”
一阵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山川之间,竟有一种酣畅淋漓的味道。
那书生心底也莫名有一种喜悦感,继续向着京师赶去,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
翌日清晨,盘坐在一株古松下的姜澜睁开双眼,长吐了一口浊气,站起身来。
“到了陕西地界,不去华山走一趟,着实遗憾。”
说着,姜澜抬眼望向远方,便看到了一座巍巍高山,矗立于天地间。
有诗歌曰:太华之山,削成而四方,高五千仞,广十里,远而望之,若华然,故曰华山。
华山脚下,有汉白玉堆砌山门,上书华山派三个大字。
山门前,有华山派弟子列山门两侧,神色恭谨。有一仙风道骨的老道立于山门中央,双眼神光内莹,恍若含着世间沧桑。
这老道目光隔着崎岖山路,落在迎着华山走来的姜澜身上。
只见这老道开口,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回荡在重峦山涧中。
“福生无量天尊,华山玄成子,奉祖希夷祖师法旨,迎贵客登门。”
希夷祖师,即陈抟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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