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是天天吃,后来就不是了,为了保证宫里的贵人们随时都有东西吃,他们这些御厨就喜欢将东西一直放在火上煨着,到最后东西都烂的不能吃了,可还是给你端上来,味道又怎么能好呢?”
“天天吃?爷您吹牛也要看看地方不是,那圣人吃的膳食,您能天天吃?那您岂不就是圣人?不过有件事您倒是说对了,那宫里来的御厨啊,还就喜欢在火上煨着东西,他也说是从宫里带出来的习惯,这样一看,您到还是吃过的人,那您也算贵客了,这菜您要实在吃不惯,小人就去给您换一份,让普通厨子掌勺,爷您看如何?”
“善。”
这青衣小二虽然言语中带着些讥讽,可朱由校听来不是那回事啊,他还真就是圣人,真就天天吃,说是贵客也算名副其实,出了宫还吃御厨做的菜,那他出宫的意义在哪里呢?
青衣小二又叫了两个人来,将桌子上的菜都撤换了一遍,换成了普通菜样,看着这些接地气的菜,朱由校到十分满意,吃的正欢。
整张桌子上,敢动筷子的也就只有柳安了,其他禁卫虽然也饿,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为了不让自己尴尬,一人抓了个馒头在手上默默地啃着,偶尔夹一点朱由校不动的咸菜放入口中,艰难地咽下。
几人从锦绣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下午时分,街上的行人不减反增,手里都提着大大小小的贺年礼,朱由校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柳安说道:“对了先生,朕还没给您贺年礼呢。”
柳安笑道:“臣哪敢收陛下的贺年礼啊,臣也没来得及去给陛下请安呢。”
“哎!朕送先生的,那是以学生的身份,不能少!”
朱由校摆着手,眼睛在街上四处打量起来,可满眼望去都是人,开门的店铺少之又少,倒是卖烟花爆竹的还有几家开着。
再三思索下,朱由校从腰间取下一个方形木盒,约半个巴掌大小,涂着红漆,打磨的极为光滑,四处的棱角都被磨平,看朱由校的神态显然是他的钟爱之物。
“这个盒子,是朕的处子之作,朕自小时就喜欢做些小玩意儿,那时候技艺不精,做不出像大师那般的作品来,也只有这个盒子是朕最满意的作品,先生别看它不大,可其中另有玄机。”
朱由校一扳盒子底部的机括,盒子顿如莲花般绽开,在莲花的中心处放着一颗淡蓝色的莹珠。
“这颗珠子是皇后送给朕的,可不能给先生,不过这个盒子嘛,就当作朕给先生的贺年礼吧。”
朱由校将珠子小心拿了出来,木盒递给了柳安,柳安拿着盒子有些沉默,盒通和,朱由校送给他一个自己亲手打造的盒子,便是表达了他对自己的期望,所谓师生,当师贤徒恭,方能和。
盒子虽小,但其中蕴含的意义却是重大,柳安没有矫揉造作,将盒子收进怀中,反手拿出一个平安符说道:“这个平安符,是由了忌大师开过光的,诵读七七四十九天金刚经,是臣送给陛下的贺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