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在这儿做甚?不需要当值的吗?都休沐?”
柳安见十几号人跟着进来,原本还算宽阔的院子陡然变得拥挤,有些不悦道。
任成林徐江容几人是何等人精,一听这话就知道柳安是在驱赶他们,可心中连一丝记恨都不敢升起,点头哈腰的笑道:“是是,柳先生提醒的紧,下官差点儿就忘了还要当值,那下官就冒昧先行一步....”
“嗯。”
柳安看也不看,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徐江容特地落后旁人一步,待其他人都出了院子后对柳安说道:“柳先生,中午下官在院子中设了个席宴,不知柳先生您...”
“有空再说。”
“哎,好好,您忙,您忙。”
没有直接拒绝就是给他徐江容最大的面子了,至于来不来的,能来自是最好,不来也在常理之中,他的心意尽到就可。
十几个人乌泱泱离去,院子里又恢复了悠闲,柳安带着洪峰在院子里随意的逛了一番,忽然瞧见灶房的窗檐后有两个脑袋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害的柳安吓了一跳。
“那怎么还有两个人?”
一直紧跟柳安脚步的宋应星两兄弟顺着柳安的手指看去,正巧看到两个仓惶的背影,笑道:“哦,那是徐郎中送给学生们的侍女。”
“侍女?”柳安眉头一挑:“能信否?”
宋应星沉吟了一下,郑重地点头:“可信!”
“哈哈,莫要多想,能信自然是好的,老夫是怕你们身边若是放了两个眼线,恐怕会有性命之危呐!”
宋应升一愣:“性命之危?”
“不错,动辄身死的性命之危。”柳安含笑点头。
“为为为,为何....”宋应升吞了口唾沫,有些惊惧的环视四周。
柳安幽幽的望着他:“你们不远千里入京向老夫揭举各州府买官鬻爵的事情,莫不是觉得那些人会不了了之?他们不会伺机报复你们吗?实话告诉你们,若真是让你们出去住在旅店客栈之中,怕是活不过一晚。原本老夫的柳家食肆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但那里护得了你们一时,护不了你们一世,你们也不会愿意在柳家食肆中蹉跎终老吧。”
宋应升很想大喊我愿意,但奈何柳安将话都说到这份了,自己也不能不识相,只得硬生生地点头。
“先生大恩大德,学生们没齿难忘,可学生有一疑问,还请先生解惑。”
柳安一甩袖子:“问。”
“不知先生将学生二人安排到兵仗局,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学生们去做,若是如此,还请先生言明告之,学生们也好早做打算,不至于误了先生的事。”
“嗯...”柳安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宋应星,自那日初见时他就发现了,宋应星远不像个书呆子,反而像个精打细算官海沉浮数十年的老油条,可偏偏他的学识还在大多数人之上,德行也可圈可点。这就很难得了。
“好,既然你们想知道,那老夫就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