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今晚除了你们,还有一人要介绍给你们认识认识。”
龚沝谦拉着宋应星二人,边走边说道。
“哦?不知那人是?”宋应星有些好奇,不知什么人能让这龚司房如此郑重其事。
“军器局新任总领提督,任成林任提督呐!”
即将都要相见,龚沝谦也事先跟宋应星二人说了一声。
一听总领提督的名头,宋应星顿时眼皮子猛颤了颤,毕竟前些日子徐江容刚说了他们跟这总领提督不对付,今天这龚沝谦便设宴要招待他们,实在是很让人怀疑这龚沝谦的居心。
走到大堂外,龚沝谦停下脚步,小声说道:“两位兄弟莫要紧张,那任成林虽然跟咱们兵仗局不对付,经常使些小绊子,但总体还是个好人呐!且先见上一见便是!”
说着,龚沝谦不由分说便拽着宋应星二人进了大堂,生怕他们跑了一般。
“哎哟哟,任兄好等啊,这二位便是兵仗局新来的两位监工,宋应星,宋应升二位兄弟。”
宋应星只见圆桌背靠大门的位置上端坐这一人,头梳发髻,身着官服,此刻转过身来才看清了相貌:国字脸,唇上留着精心养护的浓髯,身高近六尺,看起来魁梧不凡,到像是个军伍中人。
任成林看到龚沝谦拉着的宋应星两人,眼睛一亮,笑着上前拱手道:“宋家兄弟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在下王恭厂提督任成林,见过宋应星、宋应升二位兄弟。”
宋应星见状回了一礼:“任提督公正威武,气势不凡,今日一见,倒是教我兄弟二人自惭形愧了。”
“哈哈,两位兄弟太客气了,二位既是柳先生门下弟子,一身韬略休养自是旁人比不得的,我任成林哪里敢在二位面前耍威风,咱们都是陛下臣子,还要多多走动才是啊。”
任成林一副和气的模样,态度也放的极低,丝毫看不出徐江容等人说的那咄咄逼人之势,其实不光宋应星他们觉得诧异,就连龚沝谦都惊疑不定的来回打量着任成林,心想这狗东西怎么改了性子?
“应当的,应当的。”
又寒暄了两句,龚沝谦这个主家才笑道:“咱们就别站着说话了,先入座吧,不然这菜可就都要凉了!”
待到几人坐下,任成林率先端着酒盏站起,双手对着宋应星三人扫过,说道:“今晚龚司房设宴,邀你我三人于院中一叙,也让在下能结交二位,在下心中感激,这一杯,便先干为敬!”
说完任成林便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那股爽快劲儿看的三人一愣,也赶忙举杯饮尽,龚沝谦心中霎时唧唧歪想:这任成林莫不是得了什么消息,怎的态度如此之好?这要想挑拨他们的关系实有些困难。
原本在龚沝谦的计划中,这任成林应该不知道宋应星二人是柳安的记名弟子,毕竟那天晚上在甲二院中的谈话绝不可能落入第七人之耳才对,钱都桓他们不是多嘴的人呐!
而实际上任成林确实不知道宋应星和柳安之间的关系,但他也得了郑朴的消息,知道不能去招惹宋家兄弟,再加上龚沝谦对宋家兄弟的态度如此热烈,想来定是关系深厚,轻易惹不得,还未摸清虚实,任成林岂会耀武扬威?
能坐到王恭厂总领提督这个位置的,都不是蠢人。
将将用了几口饭菜,谈论的也多是些家长里短,任成林极为聪明,绝口不提军器局和兵仗局的事情,一点儿挑拨离间的机会都没给龚沝谦。
也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大笑。
“哈哈,龚司房,本官今天不请自来,你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