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朱由校心中一凛,这方从哲上过的奏本没一百也有八十,可从来没见他如此郑重过,想必今天定不能善了了。
不满的瞥了魏忠贤一眼,朱由校深吸口气,尽力让自己表现的中正雍和,柔声道:“方阁老有何事启奏?”
“臣,参司礼监秉笔魏忠贤,目无圣上,蔑视律法,私兴诏狱,以莫须有的罪名命锦衣卫私闯朝廷大臣府中,打砸抢掠无恶不作!此等行径,与那盗贼何异?陛下,老臣为官三十七年,从未见过如此佞贼!其居心叵测,手段之毒辣,实乃生平罕见!太祖创锦衣卫,其寓意是监察百官,而非是泄私愤的工具!请陛下革除魏忠贤司礼监秉笔兼东厂提督之职,着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三司会审!”
“臣等附议,请陛下革除魏忠贤之职,着三司会审!”殿下大臣一下子站出十之五六,矛头具都指向魏忠贤。
“哦?竟有此事?魏伴伴,方阁老参你,你对其所说的话,可有反驳?”朱由校颔首点头,他身为皇帝不能明目张胆的依侧魏忠贤,尤其是在那些大臣还未认罪的情况下。
他不能冒险。
魏忠贤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脸色煞白,情知自己今天这一关怕是难过了,看那方从哲怨毒的眼神就知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自己今天不拿出个理由来,他必死无疑。
说白了,今日朝堂,将决定接下来的朝野形势,是魏忠贤权倾朝野不可一世还是东林党人把持朝政胡作非为,皆在今日。
“回,回陛下,臣,臣命锦衣卫拿下那几位大人是有原因的...”
朱由校不咸不淡的说道:“嗯,朕也觉得应当有所理由,那你不妨告诉众爱卿,究竟是何理由?”
魏忠贤眼珠子转了转,脑海中疯狂想着对策,语气十分缓慢地说道:“这个嘛,主要是,因为,臣掌握了一些那些大人贪污受贿的证据。”
方从哲大怒,指着魏忠贤骂道:“阉贼!你血口喷人!究竟是谁贪污受贿?!你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你不得好死!!”
魏忠贤见方从哲破口大骂,心中“腾”地一下上了火气,好嘛,咱家不跟你计较也就罢了,还给你脸了不是?
“姓方的,咱家到底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们每年从各州府收的孝敬几何,每逢冬夏碳敬冰敬盐敬多少你不知道?真以为厂卫都是吃干饭的吗?!”
魏忠贤积压的满腔怒火一下子发了出来,从袖子中掏了掏,拿出本册子随便翻了翻,大声念道:“去岁腊月十七日,吏部郎中送年贺白糕三十方,黄糕两方,尚可。腊月十八,礼科给事中送年贺云片糕二十块,枣糕一座,甚少。腊月十八,鸿胪寺少卿送年贺绿豆三十粒,炕饼五盘,尚可。腊月十九,兵部员外郎送年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