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时局混乱,那咱们就再添一把火,让局势更乱一点儿,搅浑了水,时间不就出来了吗?”
“如果魏忠贤派锦衣卫看住账簿粮仓,那咱们就先伪造好账目,将粮食运起来,等到他们吃饭的时候给他们下点儿药,趁他们昏睡过去来个瞒天过海,让他们找不出毛病来,那些锦衣卫怕上边怪罪,自然不敢说中了招,届时,谁还能说咱们个不字?”
见四人还是犹豫不决,汪应蛟身体往后一仰,笑道:“反正这事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当初那药丸,不也是......”
“老汪!”
方从哲怒视着汪应蛟,气的胡子都打颤:“你在胡说些什么?!”
此时叶向高站出来打了个和场,说道:“好了,过去的事情莫要再提,此案已盖棺定论,说它做甚?老汪说的也是个办法,现在时间紧凑,须得施以特别手段。”
四人神色复杂的相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
反观魏忠贤这边,他在得了消息的第二时间便找到了朱由校,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此事禀报宜早不宜晚,反正自己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若再不想点儿对策,就真成别人刀下的鱼肉了。
朱由校此时正在打磨着木条,见魏忠贤来了,随口说道:“找朕有何事?”
“陛下,外面流传着些传闻。”
朱由校头也不抬的问道:“什么传闻?”
“百姓们都在说有些州府粮仓已亏空数年,拿不出粮食来援助陕西。”
朱由校动作一滞,抬起头看着魏忠贤,面无表情的说道:“真是传言否?”
魏忠贤摇头道:“臣不知。”
想起昨夜柳安跟自己说的一番话,朝中有奸佞之臣,伤之国本,如视若无睹,则天下必乱矣。
粮食的重要性根本不必多说,一朝富裕与否,跟粮食分不开联系,没了粮食,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自然不会再遵从朝廷的旨意,朱由校招了招手,立刻便有小内监捧着木盆上前,朱由校一言不发的洗着手,看到手中的肥皂,忽然笑了一声,吓得魏忠贤一个哆嗦,连忙问道:“陛下为何发笑?”
“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漪。魏伴伴,你可知此诗出自何处?”
“回陛下,臣不知。”
“诗经。”
魏忠贤根本不明白朱由校是什么意思,还不待询问,就听朱由校摆了摆袖子,说道:“自太祖以来,文人士子的地位一再提高,与之高官厚禄,希望他们能尽心竭力,可如今呢,他们拿什么来报答先祖和朕的一番苦心?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记住,莫兴冤狱,莫视不明。”
魏忠贤连忙拜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