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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曾经在缺乏物资的寒季把自己大半的口粮让给一个婴儿在哺乳期的母亲,那个婴儿是当年唯一一个新生儿。族群的生存当然不会全都寄托在一个婴儿身上,但有时候人的希望就是会莫名其妙地与关系不大的某人某物联系起来。那时图也觉得,这个婴儿如果能活下来,那族群就会在来年安然无恙。
那个婴儿当然死去了。
但是寒季结束时,图还是和猎人们一起冲出了符文之壁,屠杀魔兽,囤积食物。甚至他杀的比以前更多,一段时间内族人的生活居然还不错。
这是年复一年世代相传的生活方式,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除了图。
希望寒季也不会在寒冷中入睡,希望食物充足,希望婴儿们能活下来,希望没有天灾悬在头顶。
为此,他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战无不胜的人。
努力学习外界的知识,想方设法改变村子的运作方式,让物资丰盈,还有被盖乌斯摁在地上揍。
他一天天变强,村子一天天变好。他们战胜了兽潮,挺过了亡灵天灾。
就像所有美好的英雄传说一样,他们屹立在大地之上。
可现在呢?他还有资格挺直身躯吗?
教堂内外寂静无边,他知道这是盖乌斯不可思议的法术将世界的结构都改变了的缘故。他总觉得,寂静的遮掩下,有无比喧闹杂乱的声音在试图涌上来。
不义者把自己闭锁在静室中,就以为没有地狱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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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再一次使用让自己阴影化的技巧,摆脱了对面法师放出的冰牢。但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施展技巧的机会,他的体力和元素都已经见底,但对方的实力仍然看不到边。
他实在是想不出对方到底是哪冒出来的,看打扮是个冒险者,但实力完全不像。刚刚一番攻防,对方堪称毫发无损。无论他用多精妙的技巧多强大的攻击,甩到对方身上就像扔进了水里,除了一层波纹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法术?没听到咏唱,也没有法术物品激活的感觉,但却能让所有攻击无效化?
就好像……就好像对方不在这世界上。
帕克的念头闪过,整个人忽然一阵颤栗。他的战斗直觉反馈来极端危险的信号,他需要立刻——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安迪一个响指,铺天盖地的暴风雪仿佛要把空气都冻结一般。这个四环的法术范围内,区区低阶的刺客冒险者只有两种结局:变成一地冰渣或冻结实后被敲成一地冰渣。
而越级施法后,安迪也是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着。
在低环时期,越级施法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只不过,需要大量的准备和咏唱时间,而且十有八九施法者不能移动。这在实战中是致命的,所以几乎没有人越级施放攻击类法术。
但现在的环境得天独厚,在西泽尔前辈不讲道理的空间法术中,他可以攻击到目标,而目标根本摸不到他。他还挺不太懂那些高阶乃至史诗级别的施法者们的谈话,单单“维度”这个词就让他觉得奥秘无穷,对那个知识与力量的山巅更加向往。
这也是他尝试施展四环法术的理由。
“呼……呼……克劳丽丝,你那边有发现吗?”
“有一整配合严密的小队,差点突破封锁。”
“突破也没关系吧……”
“前辈的命令是,能拖住多久就拖住多久。你那边处理好了就快过来帮忙。”
“呼……知道了……”
安迪开始想,那么自己是现在就爬过去呢,还是再歇一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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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义之战。
这是图对于自己发动的这场战争的评价。
可事情居然会演变到这一步,他有哪里做错了吗?
为了发展,他来与外界,与冒险者结盟,这没错。为了更高的效率,他把击退入侵者的策略改为了联合所有势力,这也没错。
到底为什么,会演变成对无辜冒险者的单方面屠杀呢?
从大义到不义,竟毫无阻滞。
“看你这表情,果然在自我质疑了。”盖乌斯一脸“我看透了一切”的表情坐到了图的身旁。
“你有答案?”
“没有答案,但有解法。”
“是吗?”
“当然,最后还是要看你自己。其实从你提出不要处死魅魔族时,我就知道你会想不开。绝大多数愣头青都会这样。明明是在做好事,明明是想让局面变得更好,事情却忽然肮脏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