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她从地狱来续(七)
我们抵达通城后,徐欢把我们带到一间酒店。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我们见到了他的师叔,申公老爷子!
他坐在轮椅上,两只手就像鸡爪子似的佝偻着,嘴里不时流出清亮的口水。
没错,原来徐欢的这位师叔,竟然是个中风的病人。
我们简单寒暄几句,我丈夫就切入了正题“我听徐欢说,白老爷子能救我女儿?”
“正是,老朽就是为此而来!”
“我有一事不明白,小雪怎么会变成了魈呢?”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老爷子摇摇头说,“你女儿,不是魈!”
“啊?”我糊涂了,可徐欢明明说小雪是魈的呀?
“如果她不是魈,那她到底是什么?”
“那是仙胎,是灵胎!”老爷子眼中精光四射,用力说道:“你们家里,有人要成仙!”
这话犹如一声晴天霹雳,满堂皆惊。
“您是说,我两个女儿都是要成仙的?”我和满眼骇然。
老爷子说,“你两个女儿前世是修道之人,而且道行不低,应该是绝仙养资而长生天胎,她们姐妹俩自幼离散,如果没有变数,你大女儿30岁得成大道乃是定数,但如今你大女儿被小女儿夺了仙体,此乃换骨之劫,无尽之缘起!”
换骨之劫?
无尽之缘起?
我只觉口舌干燥。
一旁的徐欢解释说,“我师叔的意思,你两个女儿顺利降生,便已度过化生之劫,生来便有仙体,但她们这一世想成仙,还会经历更多的劫难。
因为她们有仙体,就会有很多不好的东西来抢夺她的身体,这便是换骨之劫。
白雪本来也是可以修成大道的,但现在她含恨而绝,化做阴仙,这也是她的换骨劫,她没有渡过这一劫,便要夺她姐姐的舎,这才产生了你大女儿的换骨劫之劫。
这便是无尽缘起,相互起法!”
其实,不管小雪变成什么,这都不重要了。
不管她是七煞凶灵,
是魈,
或是阴仙,
这都没有区别。
因为她最终的目的,是让我们家破人亡。
我丈夫当下说道,“我不管她是什么,只要能收了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老爷子这时瞪大了眼睛,他盯着我们,一字一顿地说:“你们还不明白吗?现在不只有鬼想害你们,还有人要害你们!
你现在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全要仰仗你们家里那位阴仙消灾挡祸!”
老爷子又指着我说:“你以为那场车祸是偶然吗?
你和你的大女儿本该死在那场车祸中,也是你小女儿替你们挡了这一劫!”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那天在高速路上做的梦。
我梦见了残肢断臂,还梦见了风铃,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上了另外一辆车。
此刻被老爷子一提,
这可不就是小雪替我们母女挡了这一劫吗?
难道,真的是小雪一直在保护我们?
东升紧张地问,“如果那场车祸是人为制造的……
究竟,是谁想害我?”
“算啦,这些事先放一放吧!”老爷子摆摆手道:“太上人间云水迢迢,老朽本不再过问阴阳之事,这是我最后一次出山,你们两个女儿,只有一具仙体,必须收走一个,你们自己选吧!”
“只能活一个吗……”
我眼前一阵阵发黑,“不行,不行……”
东升劝我说,“阿艳,这还用想吗?小雪虽然一直在保护我们,但她夺了阳阳的舎,绝非善类,难道你不希望阳阳回来吗?”
“阳阳回来了,那小雪怎么办?”
我拼命摇头,眼泪直往下掉,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为什么,总是让一位母亲重复这世上最残忍的选择?
最终,在丈夫的强烈要求下,我再一次抛弃了小雪。
很快,由老爷子亲自主持的招魂仪式,已经准备就绪。
“命可知,不可改,劫可算,不可避,能不能逢凶化吉,就要看天意了!”
老爷子取来一串佛珠,对负责守魂的我交代说:“一会儿入局后,老朽会强开生死门,借四面佛轮转之力以达收魂之效,这个时候你会看见幻觉,但只要在心中想着四面佛,这些鬼影就伤害不到你!”
我点头记下了,然后,他吩咐徐欢开始招魂。
……
这时徐欢拿起火球,如舞狮一般跳跃抖动起來,像是某种祭祀礼。
黄泉路上,他仿佛就是黑暗中的那一束鬼火冥灯。
法阵周围的僧人在老爷子的带领下,左手捻动佛珠,右手轻敲木鱼,隐约梵唱的声音似忽从天际传来,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仿佛是受到佛经的刺激,我看见阳阳的身躯动了一下。
突然间,一阵阴风从正门吹了进来,一路掀动僧人们的袈裟,吹得香炉灰尘四起。
法阵中阴气大盛,鬼哭神嚎。
渐渐地,僧人们诵经的声音越来越大,敲击铁钵的声音越来越频繁。
我心神动荡,如同置身于高频率的次声波环境下,脑中无数纷繁怪啸杂音。
就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惶恐不安接踵而来。
恍惚之间,只觉得眼前那尊佛像充满了愤怒,仿佛下一刻就会跳下来,把他们这些人给生吞活吃了似的。
便在此刻,房门和窗子竟然开始剧烈地碰撞。
僧人们诵佛声已经连成了声线,惊心动魄的法事依然在继续。
一时间风云变幻,无数鬼影在附近徘徊游走,
那些孤魂对着我鬼哭狼嚎,
或哀求不休,
或凶狠怒忿,林林种种。
这世界上所有罪恶痛苦的表情,仿佛要刺入我脑海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的精神。
我闭上眼睛,捂住了耳朵。
……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一幕让我魂飞魄散的景象。
我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宾馆,我们家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冬冬,不要玩剪刀。”
冬冬并不理会,依然用剪刀剪着毛巾。
咔嚓~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