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陌然打开那张白纸,上面有一行字。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她为了所谓的幸福,为了摆脱无法治愈的疫病的诅咒,不惜背叛自己的良知,把我杀了。
翻到反面,上面又画了一个阵,尹陌然仔细看着那个阵法,正中间上方画了两个依次排列的小小的倒三角和叉叉,
下面是一个较为复杂的图形,不过在转角处都标了x。
这似乎是他们当时在地下室看到的最大的那个阵的缩减版。
如果那些x正好可以勾勒出这上面的阵法,那这个三角形的位置就像是这个古堡,至于那个小叉叉应该是指古堡后面的什么东西。
尹陌然心中一惊,她回想起之前一个无法解释的细节,就是贝列魔像下方的十七个小人,再加上眼前的这一切,她突然想通了,她知道钥匙在哪了!
正当她满心欢喜的时候,只觉得背后一凉,尹陌然惊恐地转过身,却发现她背后空空如也。
她有些紧张,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又拿出珠子放到眼前,眯起眼睛朝里面看去。
透过珠子,房间立刻变得破旧腐败,那面大大的镜子里出现了一个人,他浑身赤红,双眼无瞳,看到尹陌然,他缓缓扯开了嘴角。
同一时间,周围的墙面开始渗出鲜血,一股血腥味直冲鼻子,尹陌然吓得放下手里的珠子,眼前的房间立刻恢复了原样,那面镜子乖乖立在一旁,镜子里面倒映着一小部分房间的样貌,四周的墙壁也是一片空白,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股刺鼻地血腥味。
尹陌然连忙深吸一口气压压惊,她又将珠子放回眼前,房间的墙壁上立刻铺满了鲜血,她看向那镜子,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但镜子背后的墙壁上,却出现了一个个血脚印,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
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缓缓抬头向上看去,脚印一直到她的头顶正上方就不见了,没有见到预料中的场景,尹陌然有些发懵,再环视一圈,什么也没有,那人仿佛就这样消失了。
她又重新看向天花板的脚印,感觉有些疑惑,为什么脚步到这里就不见了?难道这块板子上面有什么东西吗?
尹陌然再次把珠子从眼前拿开。
出乎意料的是,一张人脸出现在面前,在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下,尹陌然才发现这人之所以满身血红,不是因为他沾上了血,而是因为他没有皮啊。
那张脸只剩下红色的血肉和白色的肌腱,隐约间还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浑圆的眼珠只能看到眼白,没有瞳孔,他就这样站在天花板上,看到尹陌然,又咧开嘴笑了,那笑容形成了一个可怕的弧度,露出里面森白的牙齿和猩红的舌头,一股恶心的怪异味道铺面而来。
一瞬间,尹陌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颤颤巍巍地朝后退了好几步,那人也不走动,就这样昂起脑袋,脖子间传来咔咔的声音,一般人的脊椎扭成这样,估计早死了,但他不一样,他一直将脑袋抬到几乎能碰到后背的地方才停下。
看着眼前这一幕诡异的场景,尹陌然十分难受,她偷偷将手伸向背包,拿出那把小刀后便侧过身子挡住自己的那条手臂。
那人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笑眯眯地维持着头向上的姿势朝尹陌然走了过来,他缓缓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摸一摸尹陌然的脸。
尹陌然此刻则是肾上激素飘升,心脏狂跳不止,她紧紧握住那把小刀,手心全是汗。
那只手不断接近,接近...
就在即将碰到的那一瞬间,尹陌然突然出击,直接朝着那只手捅了过去,她感觉到小刀刺破了那人的血肉,刺穿了骨头,又捅了出去,她吓得放开了手里的小刀,而那人和园丁不一样,他似乎并不惧怕这把小刀,被捅了之后反倒是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紧接着,他居然开始呜咽起来。
由于这场景过于诡异,尹陌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呜咽几声后居然真的就这样哭了出来,弄得尹陌然一阵头皮发麻,她觉得还是赶紧离开吧。
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又回过头,细细地看着那人,他依旧维持着那诡异的姿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尹陌然折了回去,开口道:“你是安德烈吗?”
那人毫无反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哭得昏天黑地,尹陌然感觉有些头疼,她提高音量,又问了一次:“你是安德烈吗?”
还是没有回应,可尹陌然似乎是确定了什么,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封信递了过去:“这是理查德留给你的,他让你...额...不要伤心。”尹陌然本想说好好活下去,但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人接过信,也不管手上还插着刀,就这样直接打开信查看了起来,尹陌然看到信纸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血红色的指印。
“呜呜呜。”那人哭得更凶了,“理查德...我的朋友啊...都是我的错。”
尹陌然面无表情地凝视了一会便离开了。
血之契,不可逆;魂中咒,不可违。看来这句话的确是应用在管家身上的,他被控制了,看到自己朋友的小刀后才重新想起以前的事。
尹陌然再次按照原本的办法离开了古堡,一路上,她都在思考着。
最先感染的是父亲,最先死的也是他,根本没有什么信,女主人逃到这里来可能的确是因为不想传染给别人,所以她将原本古堡里的人都带了过来,并将那些已经感染的人都杀了。
女主人利用那个阵抑制住了自己的诅咒,正当生活开始重新好转之时,噩梦却来了,男主人的灵魂回来了,并将那不知名的传染病也一起带了回来,所以在女主人知道女儿见到了男主人后她才那么崩溃,而与此同时,她也意识到被感染的人不仅无药可医,死了也无法安息,于是她又开始寄希望于贝列,希望通过献祭回到曾经美好的生活。
导致分歧的也应该是由于他们对于献祭这件事的不同看法,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良知也在她女儿死的同时消逝了,可是对于管家和他的朋友来说,这是他们的道德底线,不能碰。
女主人做了那么多,的确是把古堡里的人的灵魂给找回来了,只是,都变成这种鬼样子了,他们真的还能回到曾经的生活吗?
尹陌然一路跌跌撞撞小跑着走到绕到古堡后面,那里果然有一根树枝,她将树枝拔出,又开始刨坑,里面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
果然啊,尹陌然想道,管家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就像那张纸条上写的那样,早在之前,他就被杀死了,或者更准确来说,他被女主人献祭了,为了将他的灵魂永远囚禁在古堡里,会腐烂的尸体和看似正常的外表都说明了这点,会腐烂说明还没感染就死了,看似正常也是因为这个阵召唤回来的灵魂都是他们死前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