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本督抓他倒是可以,不过定罪可不好办……虽说你是证人,可你不能抛头露面,本督没有证据也治不了他的罪啊。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他随身带着一封孙先生的亲笔信,是等北伐军的先头部队到这时交给他们,与他们接头之用……”
“这足以治蓝田的死罪了。”
周天成满目惆怅。
“天成,除掉蓝田对你来说是清君侧,救了孙野和你们弟兄。对于军部来说,你揭发蓝田立了大功!我一定向吴大帅为你请功,给你加官进爵!”
“卑职不求加官进爵,只希望我们旅长和我们那帮弟兄都能平平安安的。当年受孙先生招抚一事,除了我们四个掌柜的,没告诉任何弟兄。我们受他招抚也只是为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头。后来张作霖招抚我们我们没答应,是因为干马子都是义字当头,人家ge.ming军招抚了我们,我们再去投奔别人。那就是不讲义气,干马子不能干不讲义气的事,关老爷都看着呢,不然会遭报应的。所以我们一直跟着ge.ming军干,并不是因为信仰什么的,仅仅是因为义气……”
“天成你不必说了,本督知道。你尽管放心,蓝田之后,这事就算完了。你的那些弟兄,概不追究!”
“多谢督座!”
“天成,好兄弟,大哥真的为孙野有你这个好兄弟而感到高兴!”崔梓华欣慰的说。
……
深夜。
寒风呼号。
周天成独自牵着马走在回团部的路上。
他看起来很疲惫,也很颓然。
就这样走在路上,一双眼睛黯然无光,什么也不看。
黎明前的黑暗确是血腥的,残酷的。咱们都要有个准备……”蓝田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
“军师,我怕,我真的好怕,我怕你受不了多年梦想破灭的打击,我怕你真的会疯……我怕你真的会带着弟兄们去白白丧命……我真的想到你疯了的时候再拦住你,可一个疯了的人,谁能拦得住?我知道,我知道咱弟兄没孬种,都不怕死,可白白送了命,值吗?所以,所以兄弟只能对不住你了……”
周天成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他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打身上的土,依然颓然失神地走着。
“军师你说过,咱们ge.ming军人要舍小家顾大家,如今兄弟我为了弟兄们,只能委屈你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兄们跟你一起走向死亡……军师,兄弟我真的不想害你,可为了咱弟兄,我还能怎么做……这么做,我真的也很心痛……军师你会怪我吗?你能理解兄弟吗?
“少爷,你能理解兄弟吗?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近三千口弟兄……清君侧……清君侧……”
大院门前站着两个弟兄。
周天成又是一个踉跄被台阶绊倒,磕在门槛上。
“团座!”两个弟兄急忙扶起他,见他满身是土:“你怎么了团座?”
周天成依然失神中:“没事……没事……”
他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图,依然神情恍惚地慢慢向院里走去。
……
与周天成所看同样的报纸正捧在孙野手里,报纸上的“孙大炮危在旦夕”几个字格外扎眼。
孙野把报纸揉成一团拍在桌上。
“旅座,这是真的假的啊?”狸子担忧的说。
“军师前一阵从南京回来,还说孙先生只是感了风寒,难不成小小的风寒也能让人危在旦夕?”
“当然不会!”
“肯定是兵崽子们放的烟雾弹,不听那么胡啰啰,等军师来了就知道了!”
……
临城火车站出站口人来人往。
几个衣着寻常的人站在人流之中,不停地向人流中张望着。
第二天,出站口,昨日那几个人依然在人流里不停地张望。
第三天,出站口。蓝田随着人流走出站口。
前两日在人流中张望的几个人在人群里看见了蓝田。
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
其中一个迅速跑开了。
从火车站跑出来的那个人骑着马向县城一路飞奔,马蹄下扬起一阵阵黄尘。
他来了飞机楼。
“督座,来了!”
“好!吩咐弟兄们,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