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梓华显然看出了周天成的慌张神色:“天成兄弟,有什么话还不能跟大哥我说的?”
“大哥,真没什么……没什么……”
“天成,我可一直都拿你当我的铁哥们,跟孙野一样的铁哥们儿……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崔梓华神情有些沮丧,“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天成。”
“崔大哥!”周天成赶忙拦住崔梓华,“崔大哥,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绝对替我保密。”
“你如果不相信大哥,可以不必告诉我。”
“大哥……孙先生,就是你们所说的孙大炮……”
崔梓华闻言大惊失色,过了好半天才说:“天成,你们蓝参谋长不在孙大炮身边好好呆着,跑咱峄县来干什么?”
“他来投奔我们抱犊崮的。”
“在孙大炮身边多吃香,他会舍弃荣华富贵来咱这山旮旯投奔你们?”
“大哥,人各有志呗……”
“我早就听督座说过,说孙大炮派他的人到北方各省到处招抚马子为他所用,你们不会也叫孙大炮招抚了吧?”
“大哥,当年张作霖给我们五百条枪三万发子弹拉拢我们,我们都没鸟他的茬,孙大炮就一穷光蛋,拿啥招抚我们。”
“那就好,孙大炮现在已病入膏肓,别看他的ge.ming军气势汹汹,只要他一死,ge.ming军内部马上就会分崩离析,他们的北伐也会随着孙大炮的死而寿终正寝。”
“不可能,孙先生只是感了风寒,参谋长前些日子还去看过他!”
“天成,你说了实话。”崔梓华微微一笑。
“大哥你套我话!”
“天成这是真的!我们的密探下午刚从南京发来电报,说孙文已病入膏肓,恐怕命不久矣了……”
周天成闻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天成,蓝田这人,不能留着了……”
周天成大惊失色:“不行!大哥,他是我们自己弟兄,不能害他!大哥,你到底是向着军阀还是向着我们弟兄?”
“军阀跟我非亲非故,他们害死了我妹妹,还逼得我爷爷去了青岛,天成,你说大哥向着谁?”
“那你为什么要我害自己弟兄?”
“不管是军阀还是ge.ming军,都是民国政抚的兵,他们之间的征战只是派系之间的战争。我这一县之长受命于民国政抚,效忠于政抚。不像他们军官效忠于各自的派系。如果ge.ming军打来,只要我不反对他们,我依然能好好的当我的县长。你们的事情本跟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多管你们的闲事?还不是为了你们这几个好兄弟?”
“既然是为我们,那为什么要我们害参谋长?他可是咱自己弟兄。”
“自己弟兄?天成,你了解他们ge.ming军的人吗?”
“当然了解,他对我们弟兄很讲义气,也给我们弟兄出了好多力,弟兄们没人不服他。”
“你们看到的只是表象,那只是他们ge.ming军惯用的伪装。张作霖现在跟大总桶和吴大帅他们开战,很大一部程度上就是孙大炮的人鼓动的。孙大炮明着跟张作霖说支持他入关当大总桶,跟张作霖合作把曹大总桶和吴大帅赶下台,其实就是是想让他们先打个头破血流,然后他再坐收渔翁之利。”
“兵者诡道也,这没什么。”
“孙大炮肯招抚你们,其实就是让你们给他当枪使。”
“大哥,不管当什么兵,总得冲锋陷阵打仗吧,给谁当兵不都是当枪使?我们帮孙先生打仗,等孙先生当了大总桶论功行赏,我们也都混个督军高官的当当多威风!”
“关键是,你以为你们的孙先生能入主北平吗?他已经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