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尴尬,看着胡封讪讪的样子,张既就知道贾穆说的没有错,胡封虽然个人能力出众,但指挥五千人多部作战恐怕难以胜任。
况且眼下马玩、候选二人也并不一定会翻盘,毕竟程银他们看起来气势汹汹,但对于贾穆势力根本创伤却根本没有产生分毫。
若是此时便将他二人打上反贼的烙印,不仅含了二人麾下数百河东军卒的心,更是失了战斗中可能触发的两个武力点,张既顾虑深远。
“那张君以为当如何?”
“这样。”张既沉吟片刻:“长安无法援助的消息暂且不宣,先将马玩、候选二人麾下的兵马全部更换为将军部曲,不让他们再统领河东部。”
默默点头示意明白,胡封又再次道:“张君,我等当真得不到长安兵马的援助了么?”
“很难!”轻轻摇头,张既满面顾虑:“长安的局势比我们还要危机,眼下恐怕很难可以借为援助。”
瞳孔来回滚动一下,张既想了想又补充道:“将军且先依方才所说行事,待后面局势压制不住时。”眸光微凝:“将军可直接将华阴段将军率军前来援助的消息放出去!”
“当真!”面容豁然惊喜,胡封道:“张君真有办法劝说段将军前来相助?”
盯着胡封喜悦的面容,张既面色郑重的点了点头,接着道:“胡将军在此之前,激励三军士气的重任就交付在你的身上了!”
“好!胡封义不容辞!”喜悦的心情依旧无法守住,胡封面容振奋的击着掌向署衙外行去。
看着胡封渐渐远去的身影,张既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长吐了一口气,瘫坐在案几上,怔怔出神的望着外面。
方才的话都是为了激励胡封而说的,因为当他发现胡封得知长安无法来援时,前后的气势落差着实大的非常。
所以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暂时稳住胡封,说实话,他都不曾见过段煨,又如何能够从他那里求的援助呢?
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他别无办法了,深吸一口气,张既缓身坐到案几后,默默的研起墨,静心构思着与段煨交涉的言语。
长安南面杜陵
蓝田古是就是秦国的校军大营,武帝时期扩充武力,更是被作为重点城池构筑。梁兴当初屯兵蓝田时就是奔着他那庞大的军事场地去的。
若不是关中大旱,军队缺粮外出劫掠,梁兴也没有机会夺下。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虽然他军力可观但蓝田还真的是没有粮食。
不仅如此连好一点的豪强都没有,这使得他企图劫掠豪强的想法都破灭了。于是伴随他夺下蓝田的不是势力猛涨,反而因为缺乏军粮严重受到掣肘。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得向段煨示好,想借此获得他的粮食赞助,所以基本上不危机他权力的情况下,梁兴都是会与段煨保持交好的。
因此当初段煨书信给他,让他不要为难贾穆他也同意了。毕竟似贾穆这般初出茅庐的小子,他起初完全是不放在心上的。
可是随着贾穆攻占越来越多的城市后,梁兴开始感到危机,就好比现在,贾穆夺下郿县就基本意味着控制了京兆和右扶风,而梁兴则完全沦为只苟存于蓝田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势力。
最后,在贾穆一统三辅后乖乖的前来归顺。
然而梁兴不想这样,他手握兵权,不能在这混乱的局势中不起丝毫作用。他要为自己加筹码。于是在程银的蛊惑下,梁兴兵出蓝田,屯兵杜陵。
坐观贾穆与程银的火拼,最后再选择加入哪一方阵营形成压倒性的优势。所以他违背了当初给段煨
的许诺,擅自出兵对贾穆施加压力。
而梁兴却是问心无愧的,毕竟他确实也没有对贾穆动兵的。同样怀有这样想法的还有张横。
长陵在渭桥以备,通常是渭河以南通往北部的第一关口。张横答应了程银的请求,出兵驻守长陵。毕竟程银给予的条件实在太诱人。
为了让人守住渭桥确保自己的根据地高陵安全,程银允诺张横待击败贾穆后可以和他一起平分渭北!也就是说张横可以在程银的武力允许下,获得大半个右扶风的统治权。
甚至必要时候可以获得程银的武力帮助,如此让张横如何不心动。于是兵出池阳,张横率部直接屯驻在渭桥的门口长陵,替程银看起了门。
贾穆在得知长安局势紧急后,当日就率领一千飞熊军向东挺进了。沿途路过武功城的时候,法正和孟达已经不在那里了。
当初招降法正的时候,他便允诺过两位谋士都有临阵决断的权利。于是稍微安抚一下武功城的胥吏门后,贾穆就继续率兵长安进发。
马不停蹄,多亏飞熊军行动迅速没有丝毫耽搁行军。贾穆率领众人随后便抵达了槐里,同样城内也并没有杨修的部队。
杨修恐怕也已经离开了槐里城那个,所以贾穆同样和前番一样,对槐里城的军卒进行一番安抚后,继续向长安挺进。
槐里距离长安其实不远,抵达槐里长安基本上就近在咫尺了。于是在贾穆的率领下,一千飞熊军迅速抵达了长安长安城外与驻守在那里的杨修所部汇合。
杨修所部就驻守长安城西部城与围困在那的一千成宜部相对持。原本西城只有八百兵马,待杨修过来后,成宜又增添了些兵马。
杨修于是和他们对持了起来,意图牵制成宜的兵力,顺便分散长安城内的注意,长安城内的危机他是知晓的。
然而当贾穆率军抵达后与杨修一合计,竟然惊讶的发现,法正、孟达的数千兵马,离开武功城后并没有来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