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英还要辩解,忽然监考评审席上,一位青色长袍老者起身严肃喝令:“肃静,武士定级考试场不得随意喧哗。”
这一声喝令,气息沉稳,藏锋不露,颇为不凡。
开春,白云学院第一堂课。天气阴。
李君白趴在桌子上,双眉如锈剑一样倒在眼角,眼中乌睛光芒涣散,像个久病的老人,丝毫不见青春气息,完全和十六岁的年纪没半点搭调。
窗外阴云满天,东风习习,吹的还没长出叶子的树梢,呜呜作响。
李君白就这么看了一节课,到下课都没动一下。
自从去年秋天的那场流星过后,他就这样了。原本李君白是一个非常有活力的阳光少年,虽然说不上出类拔萃,武课成绩只有一般往上水平,但文课成绩却非常好,尤其是诗词歌赋,简直笑傲群彦。
可惜的是龙武星武道为尊,文课只算选修的闲课,所以李君白文课再厉害也没什么用。
所以他平常非常用心练武,经常没日没夜的练,也就是这个原因,才让他在秋夜练武,结果遇到天生异象,万星坠地,如大雨倾盆,从此一病不起,浑身发烫,连日不降,足足过了一个月,体温才恢复正常。
醒来的李君白体态没见变化,但神智却混沌不清了。整个人经常莫名其妙的发呆,然后念叨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李君白家里给他找了许多医生,也都看不出到底什么病症,只说可能高烧烧坏了脑子。
无奈,家人只能作罢,任由李君白痴痴呆呆。好在李君白也有清醒的时候,于是家里这才又把他送进白云学院。
“李君白!”一下课,就有人高声喊他的名字。但李君白却动也不动,完全没听见一样。
“李君白!”那人又喊了一下,声音更大。
李君白还是不动。
“李!君!白!”声音变得愤怒无比。
李君白却依旧不动。
“把他给我弄过来!”
“好的老大!”
说话间,几个高个子就来到了李君白面前,当先的人,直接一把抓住李君白的头发,把他从桌子上揪起来,“鸡屎白,没听见我们老大喊你吗?你是聋了吗?”
啪啪啪,说着就是几巴掌甩在李君白脸上。
顿时火辣辣红起来半张脸。
“放开我!”李君白终于恢复了点意识,开始挣扎。
那大个子也不答话,直接抓着李君白的后衣领,就把李君白从座位上提了起来,然后向一个白衣锦袍的少年走去。
“老大,李君白带到!”
将李君白往地上一丢,大个子憨憨笑了起来。
“哎呦!”李君白一头撞在桌腿上,顿时惨叫。
“还知道疼,那脑袋就还有用。来替我和云溪谣写首情诗,写的好了,我楚鸣重重有赏!”白衣锦袍的少年眉飞色舞,“最好能让溪谣一下子喜欢上我,那就更好了。”
李君白揉了揉眼,又揉了揉头,“写诗呀?”
“对,写诗,给我的溪谣。”
“不会。”
“你耍我呢!”啪,楚鸣当即就是一把掌。
李君白再次倒下去,撞在桌角,顿时头破血流。
“你写不写,不写打死你!”
旁边楚鸣的小弟一把抓住李君白的领口,“写,马上写!”
李君白皱了皱眉,好像清醒了一些,“好,我写。”
“这还差不多,给他纸笔。”那小弟吆五喝六,凶相毕露。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借问酒家何处有,两个黄鹂鸣翠柳。”
李君白大笔一挥而就,眨眼写好。
楚鸣和一帮小弟纷纷念叨,一个小弟眼珠转溜几圈,嘿嘿笑道:“溪云是说溪谣女神,鸣是老大,我看这诗写的好,把咱们老大想和溪谣女神喝酒约会的意思都写出来了。”
“对对对!”其他人也随声附和。
楚鸣听完,大是得意,看了看身边的小弟,“你们谁去把这诗送给溪谣?”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摇头。
“妈的,就没一个有用的!”楚鸣见状,大骂起来。
“老大,你不是不知道,尘一那家伙在溪谣女神身边安插了无数眼线,我们只要出现,就是路过都得被揍的半死。”一个小弟满口苦水,“最好还是找个尘一那些人不注意的。”
“李君白啊!”另一个小弟马上高叫起来。
楚鸣眼前一亮,手一指,“就是李君白了!你去把信送给溪谣,我保证重重有赏!”
李君白半晕半傻,莫名其妙,“溪谣是谁?”
“老大他不太靠谱,我们送送他,靠近了指给他。”
“你真聪明,就这么办了!”
说着,一阵推拉拽扯就把李君白带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子里。
杨柳抽青,随风摆摆,中间小池泛泛,清波柔柔。
这么好的景致,却只有一个绿衫女子,在里面散步。
并不是没人来,只是其他人被尘一给清了。
“看到没,就是那个绿衣服的,你去把信送给她。”
“好。”李君白冒不丁的回了一句,把楚鸣他们吓了一跳。
然后李君白果然拿着信就直往一身绿衫的云溪谣走近。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
“管他呢!能用就行。”
看着李君白的背影,楚鸣他门不由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