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张神医的诊治,后世也有许多女子来亲戚时疼痛异常,吃些止痛药忍忍就过去了,等到结婚之后才发现实际上是体虚宫弱,对日后的生育会有极大的影响。
就算在后世,难以生育都是一个巨大的麻烦,更不用说这里,在这个时代,一位女子若是难以生育,就算是貌若天仙,万贯家财,都难以嫁出去,洛大小姐得了这种病,洛大人愁成这副模样也不奇怪。
他思来想去,心中有些不忍,洛家也算是让他赚了第一桶金,若没二狗那十两银子一筐卖出的栗子,他的糖炒栗子计划未必顺利。
更何况赵铭那日对他有解救之恩,林榛也没法坐视不管。
若是治病医人,林榛自然没有办法,可现在张神医已经确诊,就差个小还阳方,他还真能帮的上忙。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啊!林榛在心中暗骂自己几句,没好气的说道:“洛大人,十两银子换一副方子,这银子你出不出?”
向来贼不走空,呸,君子不走空,真要一分银子不拿,不是林某人的风格,当初的十两银子一筐栗子,换现在的十两银子一副药方,算是一报还一报。
洛大人怔了好一会儿,回过神之后,脸上露出狂喜,连连点头,“出,出,我出。”
他欣喜若狂,冲着外面喊道:“快拿纸笔来!”
洛芷躺在床上,歪着头打量着这个去而又反的奇怪书生,心中充满了疑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轻声问道:“林公子,你是不是表兄的好友?”
林榛闻言思忖片刻,若是按男人四大铁来算,他和赵铭好歹也算一起嫖过......,不对,只是去了青楼,最后啥也没干,那这还算算四大铁?
“勉强算吧。”
洛芷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血色,神情不复方才萎靡,表兄刚来江州时日不长,朋友甚少,面前的这位古怪书生,很可能就是表兄和苏怜卿说的那人......
她闭眼想了想,忽然俏脸飞霞,女孩子家羞人的事情被他都听了去,她哪里还好意思问他诗词之事,一时间羞涩难忍,钻进绣被。
很快,一名下人端着纸笔恭敬地走进屋子。
“老爷,您要的纸笔。”
洛大人迫切的看着林榛,生怕他反悔死的,连张神医也神色激动,重复问道:“林小兄,你真的想起来了?”
“想起来一些。”林榛提起笔,心中还是有些愤愤。
该写多少呢?十两银子卖个失传的方子,怎么算都是他亏,可若不是不救,又良心不安。
再者,张神医当日在杨陵县公堂救了他,好歹也算个人情,这两个人情并在一起,只写一剂方子合适吗?
林榛向来是个有恩必报之人,不然也不会在灾年之时给村民指条生路,就那点六礼,现在哪里抵得过卖栗子一日的收成。
罢了罢了,将最重要的那卷一并写给老神医算了。
此话一出,张神医激动地白须乱颤,却生怕打扰了林榛,一时激动之下,口不敢言,愣生生地把老脸憋得通红。
他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若是别人说他会小还阳方,他定要找人治他个欺诈之罪,可这话出自林榛之口,那便不会有错!
当日安石村村民的伤寒,便是林榛写出的《防风通圣散》治好的,他已经创造过一个奇迹了!
两人在林榛身旁,表情狂喜却大气都不敢喘,坐立不安地等待林榛书写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