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刺史冷着脸,小心翼翼的思索着,无论如何,令县令还是要保下来的,至于韩旭…
他思索了一会,说道:“大胆韩旭,你可知罪?”
韩旭低着头,咬了咬牙,说道:“大人,小人师傅自从安石村回去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神情恍惚,整日去后山转悠,一日不慎跌落山崖…”
“小人一时愤懑不平,这才去安石村,偷了林先生的衣物,伪造了证据。”
“一切都不关令大人的事,只是小人一时糊涂,蒙骗了令大人而已。”
“啪!”
窦刺史一拍惊堂木,厉声说道:“犯人韩旭,目无法纪,因一时糊涂,胡言乱语,污蔑无辜,仗刑八十,压入大牢!”
公堂两侧的衙役,一拥而上,两根仗棍不断抽打在韩旭的身上,惨叫连连。
窦刺史转头看向林榛,问道:“林榛,本官的判罚,你可满意?”
撇了撇嘴,林榛说道:“窦大人说的话,林某怎敢有意见,可令大人…”
林榛的话中充满讽刺,窦刺史眉头一皱,说道:“令大人督查一县,却轻信小人谗言,理应罚俸三月,禁闭自省。”
林榛长长的哦了一声,说道:“窦大人,令大人污蔑林某,想置林榛于死地,却只罚俸三月?”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要不这样,林某没有俸禄,可一个月却有一文零用,林榛自愿罚银三文,可否污蔑一下令大人,勾结韩旭,谋杀黄婆?”
林榛眼中透露出一丝狠劲,自己这时候决不能低头,这些官,你退一步,他欺你十步。
令县令气的满脸通红,活像刚出锅的卤猪头,他大声骂道:“林榛,本官罚俸三月,已是知错,你莫要得寸进尺!”
林榛摇了摇头,这些人,有分毫退步就当是天大的恩惠,却丝毫不曾想过,自己今日若没抓住韩旭的话柄,会是个什么下场。
今天有韩旭,明日就有刘旭,林榛不能退步,他不想哪天不明不白地就死了。
今日公堂上这么多双眼睛,纵使是刺史,也不敢胡来。
所以林榛才敢如此咄咄逼人。
“方才韩旭可是亲口说了,他与令大人那晚...”
令县令打断了林榛,急忙说道:“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榛又长长的哦了一声,像是明白了什么,说道:“令大人,也就是说,真的有那晚咯?”
“本官说了,那晚什么都没...,根本就没有那晚!”
在公堂上来回走了几步,林榛不紧不慢地说道:“别急嘛大人,林某只是开个玩笑,至于那晚,究竟是你饥不择食,还是黄婆热情似火,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我也不感兴趣。”
令县令也见过黄婆,听林榛如此污蔑自己,再想想黄婆那惊悚的面容,令大人恼羞成怒,骂道:“本大人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岂会看上那等乡野村姑,那晚我只是和韩...”
令县令就要脱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又吓出了一身猪油,差点又上了林榛的当。
窦刺史坐在公堂上,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不能再让林榛说下去了。
他拍了拍惊堂木,说道:“住嘴,公堂之上,不许放肆,林榛,黄婆被害一案,你确实清白。”
“但你目无法纪,在公堂之上胡言乱语,应当掌嘴一十!”
窦刺史又看向令县令,说道:“至于令大人,玩忽职守,罚俸半年,抄朝廷律令百遍!”
令县令低下了头,看来窦刺史是要两遍各打二十大板,不打算再让林榛这么折腾下去了。
撇了撇嘴,林榛还有些不服,令猪头的惩罚也太轻了,还想打自己,没门!
他的眼睛滴溜溜的乱转,说什么也不能挨这顿板子。
人群中的王村正摇了摇头,虽然林榛给了他十足的意外与惊喜,竟然能把事先有所准备的窦刺史逼到如此地步,可在他看来,还是太年轻了…
王村正抬起脚,想走上前…
公堂外,传来一声苍劲而有力的声音,“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