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寻到赵氏!”
“赵氏?”
“我这具身体的娘!”
“哦,好!”
何睿勍只见眼前的姑娘突然身体绷直,手脚怪异的摆动两下,下一瞬便‘消失’在了眼前。
“嗯,这是什么独门功夫?”他好奇的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人影,紧锁了眉头。
穆敬荑还以为又要跑上许久,谁知指弹间就停下了。“到了吗?人在哪里?”
“到了,恩人,你娘就在前面,我怕恩人被发现这才提前停下。”
“哦,那谢谢你啦!”穆敬荑蹑手蹑脚的向前走去,很快听到了赵氏的声音。
“邢风,你要带我去哪,以后还能回来吗?”
“嗯,这得看你,若是路途遥远,回来自然不方便。”是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有些低沉,语气并不温和,若是只凭声音判断,此人定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穆敬荑待恍惚能看清那两人模样的时候,便停下了脚步,脑中开始飞速想对策。
这时赵氏又说话了,“你能不能让我带上女儿,我怕她离了我会受苦,那姓穆的若是因为恨我而报复在女儿身上该怎么办?”
“不会,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何况穆云山就是个窝囊废,更不会把小丫头怎样了。再说你还年轻,以后咱们说不准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带着她终归是不方便。”
“哼,你讨厌!谁要给你生孩子......”赵氏满脸娇羞的捶了捶对方胸口,却被男人一把拉进了怀里。
“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明明该是情话,男人却说的生硬而冷酷,仿似只是单纯的宣示主权一般。
“娘,您这是在做什么?”穆敬荑实在是忍不了了,忽的开了口。
赵氏一惊,吓得立即挣脱男人怀抱,站直身体,慌忙看向四周。
穆敬荑愤怒的走出竹林,来到他们所在的空地:“娘,以前我总觉得是旁人在污蔑您,您即使再不待见爹也不会背叛他,如今看来终是我错了。这样的娘真是让我恶心!”
赵氏本还心存歉疚,见她如此斥责自己,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你个死丫头知道什么?穆云山那个孬货本就是趁人之危才得了我,他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我凭什么要守着那样的人过一辈子?我赵映彩岂是他配的起的?你要清楚,嫁给他委屈的是我,不是他!”
穆敬荑冷笑:“我不相信您不知道和离这回事,若是真嫌弃我爹,您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犯不着如此偷偷摸摸行事,令人不齿!”话落她又转头看向仍旧坐在原位的男人:“堂堂七尺男儿,却做如此偷鸡摸狗之事,不论怎么看都不是可以托付终身之辈,看来娘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赵氏气的上去就要抽她,却被慕敬荑猛的攥住了手臂:“您在穆家,或者规规矩矩和离后堂堂正正离开穆家,我可以尊重您,认打认罚。但如今的情景可不行,因为这样的娘不配我给予尊重!”
“你?”赵氏用力抽出手腕儿,恨得咬牙切齿。“好,好,算我白生养你了!”
“您是不该生我,因为这样不检点的娘害我污了名声,甚至一辈子都要受到牵累!”
赵氏气的哆嗦,转身欲走。坐在不远处的男人仿佛一个旁观者,面色平静地看着她们母女争吵,见赵氏走向自己,缓缓起身,拎起行李沉声道:“走吧,这回没什么不舍了吧?”
赵氏闻言迅速落了泪,忍不住回头去看穆敬荑,脚步有些踉跄,不知是气的狠了还是仍心有不舍。
穆敬荑此时心里也在权衡,话虽然说得决绝,但她也知强扭的瓜不甜,若是赵氏与此人是真爱,她却要凌霄出手棒打鸳鸯,会不会有些残忍。可若是不阻止他们,真的放赵氏离开了,以后她又该怎么面对穆云山?难道她连家都不能回了吗?穆云山的腿可还尚未痊愈呢!
这时赵氏却再次开了口,声音有些哽咽:“敬荑啊,娘不管你如今是恨我还是怨我,我都不想怪你,你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娘怎么可能舍得你!可是......可是娘这辈子活的太憋屈了,你爹......他不理解我,我们根本说不到一块儿。我知道自己的心气有些高了,不该如此,可人活一世,总有些心愿是会不惜生命都想要了的,哪怕只是短暂的得偿所愿,那份满足也足够了!
也许你不理解,但娘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过日子,将来嫁个好人家,不要像娘一样委委屈屈稀里糊涂的磋磨了半辈子......”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下去,早已是泣不成声。
穆敬荑不觉也落了泪,站在那里看着赵氏轻轻啜泣着:“娘,你能不能不走?您能不能......”
“嗯?我当是谁呢?原来竟是你这个猢狲......”落在后面的何睿勍已然追了上来。